無可能。
秦滿抬頭看了唐方一眼,若是能與此人交好,依著唐方的名頭和今日一戰之威,就算不能時刻出手,但或許憑著此人福澤,尚且能換來花苗二十年的休養生息,只是唐方對於自己和花苗來說,都是仁至義盡,自己又有什麼本錢去央求人家呢?
花苗復興之路,且長且險,所有的千金重擔均壓在了他族長的肩頭,秦滿有些力不能勝,但是此事,很大的原因是因自己而起,是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
秦滿走了過去,拍了拍唐方的肩頭,真誠地道:“多謝。”
唐方魂遊天外,敷衍地道:“嗯?”
他的心中依然想念著那個讓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繞的女子,唐夢琊。
未曾一日敢忘呵!
“唐方,”秦滿看著失魂落魄的唐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得無聲地拍了拍唐方的肩膀,嘆了口氣,道,“進去再說。”
花苗的人族人已經開始有序地清掃戰場,唐方花苗核心份子來到谷內,盤膝坐在地下,此時心情大好的花苗族人們捧出了珍藏在谷內的苗疆米酒,王仙嶠湊了過去,喝了一口連連豎起拇指,道:“好,好東西。”
王仙嶠雖然由於性格的緣故,不受人待見,但是不能否認的是,若是沒有他的出手相助,可能這其中便沒有人能夠破得了那神秘女子的降頭之術,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對王仙嶠感恩戴德,就算王仙嶠說得出話,在難聽,他們也有用笑臉迎著,如祖宗一般伺候著。
秦滿顯然全無心思,隔了好久,開口道:“唐方兄弟,你可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似乎她對你十分熟悉。”
“啊!”唐方應了一聲,茫然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希望不是舊識。”
秦滿等人如何能猜透唐方的心思,王仙嶠搭腔道:“那女子確實有些鬼門道,似貢師而非貢師,不過能調教出這等厲害的弟子的人,確實很有一手,我很想跟她師父過過招。”
“師父?”諸人面面相覷,單單這個女子就已經恐怖如斯,若是惹出了那個女子,豈不是更加恐怖的存在,那,即便是有唐方和王仙嶠相助,花苗依然會大禍臨頭。
王仙嶠聳了聳肩膀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也許那小娘子的師父早已半截入土,化作一堆白骨也說不定,嘿!你們不用這樣憂心忡忡的樣子嗎?高興點會死麼?”
秦滿下定了決心,開口試探道:“唐方,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麼?”
唐方心中依然想著剛才那神秘女子的身份,根本沒有心思,茫然搖頭。
“若是兄弟無事,就在這鷹嘴峽盤桓幾日,也讓我花苗盡地主之誼,好好寬待兄弟和老祖,也算是報答唐方今日出手相助之恩。”
“你們是想讓我們像菩薩一樣供在這裡,嚇唬白苗那群沒種的人吧?”王仙嶠陰陽怪氣地道。
“老祖。咳咳!”秦滿被猜透了心思,老臉一紅,道,“這個……白苗今日雖然敗退,但是斷粲未死,白苗元氣也並未大傷,而我花苗能戰的漢子不過兩百人,若是兩位一走,斷粲捲土重來,我們白苗確實……”
“沒種。”王仙嶠無比鄙夷地道。
秦滿澀然一笑,道:“也不怕老祖和唐方兄弟笑話,若是白苗殺來,我秦滿自當奮不顧死,就算戰死沙場,也沒有什麼,只是我秦滿死不足惜,而我花苗上下,還有不少老弱婦孺,他們是我花苗最後的一點血脈,若是連他們也沒了,我花苗就當真是斷了種了。”
說道動情處,秦滿這個剛剛在戰場上果敢狠絕的漢子也不禁眼眶一紅,所有花苗的人頓時都變得憂心忡忡,再也沒有半分得勝歸來的喜悅。
“所以……”忽然秦滿站了起來,跪倒在唐方的腳邊,道:“請唐方兄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助我花苗族人躲過這千年大劫,日後我花苗願意為兄弟立上長生排位,世代供奉,世代效忠。”
所有的花苗漢子也一併站了起來,跟在秦滿後面,跪倒在唐方的腳邊,齊聲道:“請唐宗主救我花苗一族。”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唐方被這些人搞的有些哭笑不得,連忙一把要把秦滿扶起來,秦滿斬釘截鐵地道,“唐先生今日若是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
“唉!”唐方嘆口氣,道,“我俗事太多,恐怕無法常年在此,我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們一世啊,你先起來,此事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我們坐下來好好想想,也許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秦滿只得起身,道:“斷粲這人我是知道的,生性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