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滿看著自家兄弟,眼眶不禁泛紅,他知道,自己兄弟死的冤枉,若是死在白苗手裡,他們還可以報仇,但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剛才那個人手裡,恐怕花苗一族,連報仇的心思都不敢起了。
唐方對王仙嶠道:“走了,這裡沒有什麼我們什麼事情了。”
秦滿道:“難道唐爺就這麼走了。”
“放心,那個判師是衝著老祖來的,若是他剛才要開殺戒,你們這谷裡面的人都不夠看的,秦滿小兒,作為一族之長,凡是求人不如求己。”王仙嶠道。
“可是……”
“唉,算我欠你的,”王仙嶠悶悶地道,顯然因為剛才的事情,心情大壞,“此物能助你逃過三次大劫,只是你以後花苗之人須得安守本分,不要在做逞勇鬥狠之事了。”
秦滿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王仙嶠手中的一件器物,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駝鈴,但是他知道,這王仙嶠的來頭,那可是連他師父都忌憚三分的人物,他能夠拿出的東西,自然是珍貴無比,秦滿無比珍重的藏好,點頭道:“多謝老祖。”
對著唐方又道:“大恩不言謝,我花苗能儲存血脈,都是拜唐爺所賜,唐爺一路珍重,不管唐爺何時想回我花苗都是花苗最珍貴的朋友。”
唐方點頭道:“來日珍重。”說完,想了想,道:“替我好生照顧你妹子。”
秦滿點頭道:“此事不用唐爺操心,小人自然知道——只是唐爺,若是以後小妹僥倖有了身孕的話——”
唐方擺手接過了秦滿的話頭道:“此事日後再議。”
秦滿點頭,不再言語,唐方看了王仙嶠一眼,道:“怎麼,被嚇得腿都軟了麼?還有力氣走路沒,有的話,給大爺腿腳利索點。”
兩人說完出谷,兩人心思都大壞,唐方再思索剛才那判師留下的半截話,想問王仙嶠,但是王仙嶠守口如瓶,好像真的透露了半個字就當真會腦袋搬家一般,唐方知道,這道門中大神通者太多了,自己不過井底之蛙,連窺其門徑的資格都沒有,有的時候,當真是覺得自己就像抱著一個金元寶,走在鬧市中的三尺稚子,似乎誰人都想算計自己,只是忌憚在鬧市中同樣有著這念頭其他成年人,所以才遲遲不出手。
走了不久,天色便全暗了下來,唐方憑著直覺很快便找到了一處亂葬崗,自己這些日子太過忙碌,早已忘了好好修煉,趁著機會,倒是要好好地補一補才是。
唐方早到這墳頭最上方,盤膝坐了下來,很快便進入了入定之中,王仙嶠也找了一處,盤膝打坐,兩人便在這罕無人跡,偏生又恐怖莫名的地方開始修習。
不久,唐方長長的吐出一口白氣,在黑夜中依然清晰可見,白霧如同一道蘑菇雲一般,在唐方鼻間出現,然後散開,照定了唐方舉頭三尺之處,遙望之下,倒也真有些仙風道骨,唐方嘿的一聲,所有白霧便全部一吸而滅,不留半絲痕跡,唐方頓覺渾身舒爽,一種久違的神清氣爽湧上全身,唐方覺得,現在自己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
不知不覺間,天色大亮。
忽然,唐方心念一動,大聲道:“何人在旁,鬼鬼祟祟地,給我滾出來!”
在旁的一處低矮地墳頭,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響起,唐方冷哼一聲,身形如電,五指探爪,向著那處凌空抓去,一聲驚慌失措地叫聲響起,唐方待看清楚這人,不由得下了一跳,連忙將往一偏,但是強烈的風聲,已經將這女子嚇得驚慌失措不已。
王仙嶠走了過去,看清這人,哈的一聲,笑了,道:“小娘子,你怎麼也跟上來了。”
來人居然是花蔠,這小女子身上的衣衫已經很多處被勾破了,一隻鞋子也不知道那在哪裡了,腳踝處處處傷痕,看得觸目驚心,不由得讓人心生憐愛。
唐方嘆了一口氣,道:“你怎麼來了?是不是秦滿小子讓你跟來的。”
“我哥哥沒有讓我來,是花蔠,花蔠自己……跟上來的……”花蔠始終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唐方,俏臉已經漲的通紅。
“你這是何苦呢?”唐方嘆息道,“我們都是亡命江湖的人物,隨時都可能丟了腦袋,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我就惹了一個大仇家,你跟著我,只有吃苦的份,快回去吧。”
花蔠抬頭道:“花蔠……花蔠已經是爺的人了,爺不管要不要我……花蔠都要跟著爺……若是爺不要花蔠……花蔠除了死,沒有別的辦法。”
“你這是何苦呢?”唐方心中有些不忍,他知道,苗女不比漢女,若是愛上了一個漢子,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