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人多了,怎麼不見他們活著?還不是給你留了一個空子,讓你經營了起來。否則,老戴怎麼能和你一起做生意。”
“那您呢?”
裘世安長出一口氣,伸出雙手給李修去看:“我領著禁衛幾近十年,為太上皇除了多少異己,就連當今,也不是沒領教過我的手腕。在他的心目中,我裘世安早已是個死人,就看他什麼時候動手罷了。如此的情形下,我就是投靠過去,又怎能讓他信我?
就算一時接納了我,也不過是虛與委蛇之計,早晚我還是一死。
本來我也是鐵了心追隨太上一生而盡忠罷了,不料事情出現了轉機,所以我才親身來見見你,把這轉機化為機遇。事成之後,也能求一道遠赴邊關監軍的旨意,遠離了京城活命去。”
李修縷了一下頭緒,明白了裘世安之意,他並不看好太上的佈局,已有離去之心,卻不容於當今,所以進退兩難。
可巧太上要在聖恩寺圍殺龍禁衛總管戴權,本是一場死局的事,讓這位禁衛總管看到了轉機。
保住戴權不死,抓住太上的馬腳,逼宮於太極宮內,他伺機反水背刺一刀,徹底了了天家父子之爭。
李修狐疑的送走了這位想反水的禁衛總管,心裡很不是個滋味。皇宮這等的天家所在,全無半點的溫情,尤其是剛剛經過迎春送來一腔柔情的時刻,他就要面對父子成仇,侍奴反水,怎麼能讓他舒服的起來。
不過,李修自己也信不過裘世安。
誠如他所言,十年的禁衛總管,可以說在龍禁衛未出現之前,他是皇宮裡說一不二的存在。而這一切的權利與榮耀,都是太上皇賜予給他的。怎能說反就反呢?
不看好太上的佈局,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如今的李修,更不要說什麼一心反正,誠心悔改,效力當今報效朝廷的話。
若擱以往,滿腦子忠君報國的李修,說不定也就信了。
可如今的李修,是看過“天書”開了心智的李修。階級矛盾的不可調和,各級階級之間的深溝壁壘,早就深入他的肺腑。若不是自己滿足在本階級得益的位置上,他還真有心試試喚起農奴千百萬的壯舉。
他不信裘世安的緣由,是為圖何許呢?
你們是家奴!一旦背叛原主成了背主之奴後,天下哪裡還有你的立身之處。
說白了就一個道理,既然你裘世安知道跟著當今不會再有今日的權勢,備不住還要身死道消,那你哪來的勇氣去燒聖上的冷灶?
李修思前想後,決定不能自己去冒這個險,掏出刀子來割斷了甄寶玉身上的繩索,將他釋放出來後,請他一起小酌一杯,總要給他送送行。
推杯換盞間,李修微有了些醉意,又將甄寶玉捆在了柱子上,自己裹著新被褥,酣然睡去。
夜半時分,甄寶玉終於用嘴裡咬碎的一塊瓷片,割斷了繩索,也讓李修提起了精神。
甄寶玉試探的喊了幾聲李修,李修回以鼾聲作答。
甄寶玉眼中冒出了殺氣,幾次想撲過去掐死李修,卻總是下不去狠手,猶豫了半天后,他藏在了門後,輕輕的敲著門框。
李修聽得明白,三長一短後,還真就來了人。淅淅索索一陣嘀咕,終究不願節外生枝殺了自己,甄寶玉隨著來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見他們走的遠了後,李修這才爬起身坐了起來,咧嘴一笑,既然等不到被釣的魚,何不放他而去,讓這條線再長一些,或許能有更好的收穫。
想了想接下來該做的戲,李修把自己捆在了柱子間,心裡默默算著時辰,估摸著甄寶玉一行快要出了大獄時,仰頭大喊起來:“來人!救我!甄寶玉跑了!”
“什麼?”訊息很快傳到了皇宮內,天子被叫醒後,聽到了這個訊息時是勃然大怒:“李修該死!誰讓他自作主張放了甄寶玉的!”
小內侍慌忙答道:“好像是他被人綁了,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出來。”
“混賬!”天子瞪了一眼那內侍:“滾出去!”
小內侍慌忙爬了出去。
天子喊了幾聲戴權,才想起來戴權去了聖恩寺,一拍龍椅喊人:“去把李修這個混賬給朕帶來!”
一炷香的時辰過後,畢星面色古怪的進殿回話:“李修已經走了,說是事態緊急,來不及面君,還請聖上恕罪。”
“他怎麼敢?”
畢星慌忙跪下叩首:“他還託臣捎來一句話。”
“說!”
畢星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道:“敢問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