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馬車又快又穩,大姐兒躺在孃親的懷裡,很快的睡著了。
王熙鳳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手握著女兒的小手,是大氣都不敢喘。萬幸女兒不慣坐車,上車就睡下了,否則還不定要怎麼出事。
車外是西去的城門,挨個的查著路條路引,王家的車隊已經被扣在了當場,任何人不準亂動。
怪不得李紈催她快走,邢夫人也出手相幫,原來是王子騰殺天使的摺子,已經到了京城,天子大怒,下旨抓人。
謀逆!這不是謀逆,什麼事才是謀逆!
“呦呵,倪二呀!最近可是少見了,哪兒發財去了?”
王熙鳳屏住呼吸聽著倪二的答對:“託我們家郡主的福,一直採辦著皮貨的買賣。幸會幸會,今兒個是您幾位兵爺當差呢?不湊巧了,喝不上各位兵爺的酒了,酒錢拿好嘍,喝得時候替我多喝個碗。”
“喲!攀上貴人了!我們得喊您一聲二爺才是。不知是哪位郡主呀。”
倪二笑嘻嘻的回道:“還能是誰使得動我倪二,當今萬歲爺的外甥女唄!我和人家做了十幾年的鄰居,要不是這關係,哪輪得到我倪二生髮。”
王熙鳳知道這是用的惜春名號,心裡稍微安慰了一下。
縱然她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的曲折,可眼下的架勢來看,王家大勢已去,頃刻間就會煙消雲散。
兵丁們收了銀子,也對上了牌號,在車前晃了一圈,沒開簾子揮揮手就要放他們出城。
倪二故意的衝王家那邊一努嘴,問守城門的兵丁:“我認得他們,是王提督的家人,這是犯了事?”
“嗐,誰知道呢。上頭有令,我們就暫扣。要是沒事,我們哪敢扣下王提督的家人呢。誒?我說,你伺候的主子是不是跟他們家沾著親呢?”
“啊呸!我們主子是皇上的外甥女,跟他們家沾的著嗎。您說的是榮國府二房夫人那家,跟我們寧國郡主兩岔子事。”
“得,是我孤陋寡聞了。快著走吧,回頭再聊了。”
倪二嘻嘻一笑,一催馬,他帶的車隊揚長而去,也讓車內的王熙鳳鬆了一口氣。
真是走的巧,再晚點,備不住就登門拿人了!
出了城門遠些路,停在了路邊,賈芸爬上了車架,替倪二趕著車,給這位璉二奶奶說起來這半年來的故事,也讓王熙鳳知道了賈赦的打算。
寧國府征戰在外,由賈敬主帥戰河套;榮國府籌糧籌兵,由賈赦坐鎮武威城。先一筆銀子就是死了的大同總兵出的錢,給了錢還被殺,兵丁還被幾家分攤,可謂是賠了銀子又折兵。
下一個就是王子騰,賈雨村一邊安撫住王子騰,讓他寫信著家人送銀子來買命,一邊暗中奏報朝廷,說是王子騰因不滿聖上弒父之行徑,殺天使毀聖旨,意欲歸順西域李修,後續又該如何,還請聖上裁決。
王熙鳳聽得是心驚膽戰。
自己以前還誇口說只要不是謀逆的罪,任誰也告不倒自己家。結果打了嘴,還真就是謀逆的罪過做在了眼前,自己再不出走京城的話,很可能要被牽連進來。隨便找個自己的錯,就能下了大獄,賈家想救都不敢救。
唉~~~
王熙鳳輕嘆一口氣,這個人情是欠給了李紈;還有黛玉的先知先覺,要是沒她的準備,自己娘倆坐著賈家的車,怕是已經被攔在城門口。
伸手捏了捏藏在包裹裡的銀票,心道王家人肯定是知道了大事不好,才把錢給了賈母這邊,想著透過貴妃這條路,買條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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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賈母毫不客氣轉手就給了自己,讓自己帶到武威去,給賈家買條活路。
姜,還是老的辣。
恐怕經手的王夫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吧。
又一琢磨平兒跑去大觀園斷什麼官司的事,更加認定了是賈母出手,攪合亂了大觀園,纏住王夫人的身,好讓自己趁機逃脫。
別說,王熙鳳猜賈母,那是一猜一個準,就連倪二手裡的出門路引,都是賈母找惜春辦好給了暗中回府的賈芸,這才能藉著這張皮,順利出京。
賈母盤算的更是精準。
聖上要辦王家,罪名不能是謀逆,聖旨的事還不能大白天下,那本就是個坑李修的由頭,現在坑的是王子騰。
怎麼辦呢,就定個違旨不尊辦事不利,才能上下說的過去。
王家在京的這些人,除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