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的說了句:“亓官氏別夫子,歿後,伯魚守一歲,子曰,嘻,其甚也。”
李母拍了女兒一下:“聽聽,你妹妹都比你懂這個道理。讀書讀死了可還行。”
李紈不敢反駁,娘三個邊走邊說去了後宅。
李修跟著爹在後邊也聽到了這事,一雙大眼睛透著無知看著李守中,求解呀,爹不能白叫的。
李守中恍然大悟,小兒子沒讀過書。
“夫子的夫人是宋之亓官氏,當年夫子困頓,又甘於貧賤,亓官氏就扔下一子一女另嫁了。等她老死之後,大兒子伯魚去給他這個母親服喪一年,旁人都說不必,夫子卻說去就去吧,合情合理。”
李修腦袋有點大,這個家有待不下去的感覺。自己跟他們比,就是個沒讀過書的文盲,差距太大。
李守中還安慰他:“無妨無妨,漂泊多年荒了學業也情有可原,況且,學這些也是沒用。我看你學的醫人白骨之技就很好。”
李修決定說實話,一家子的高知,恐怕瞞不過去:“爹,我其實學的最好的是工科。尤其善於打洞建橋蓋房子;嗯機械類也還行,化學學了一些,是為了一些藥物的分子式而學的;外語就不多說了,我能跟歐羅巴大陸的人對著罵街;商科的話,也還行,最起碼在這個時代能給咱家賺錢。我說這些,您能聽懂嗎?”
李守中嘿嘿一笑:“十幾年不見,還是有些長進的。為父倒是也見過洋人,國子監生員萬人,有千餘人來自各國,你說的這些啊,倒還是略知一二。”
李修把頭一低,這把凡爾賽沒玩好,忘了爹是大學校長了,他們學校裡是有留學生的。
“兒啊,你可想好今後的路怎麼走了嗎?林家小姐我們也見著了,趁著如海也來了,給你先定下她可好?可大丈夫不能無權無勢,讀夫子的書可以,學夫子的為人可不行。”
李修拼命的點頭,這個爹靠譜,是個能交流的高知。他一路上就在想,要是個古板的老夫子,自己可怎麼辦,會不會大義滅親給他沉了塘。
還好還好!
其實李修誤會古人了,或者是書本故事誤導了他。
古人不愚,那些書本的東西就是應付考試的,真正要學的反而是世事洞明。這有一比,後世都有網路了,井底之人不還是以為咱們吃不起榨菜嗎。
爺倆一路聊著,彼此交著心,李修放下了最後的戒備,讓自己融進這個時代、這個社會、這個家。
晚上,李府張燈結綵,李修跟著爹站在門口接著來客,就跟李母說的一樣,一條街上住的都是夫子,他們見面反而不弔書袋,這個過來讓李修彎彎腰他好摸摸腦袋,塞給他一本書囑咐一句看看就行了。
那個過來拽兩句蹩腳的洋文,還讓李修給糾正糾正發音,又塞給他一本書說是看不下去就擦屁股。
搞得李修以為回到了大學,那時候的教授們也是這種做派,上課時給你滔滔不絕,下課了一樣嘻嘻哈哈,這讓他很舒服,很快放下自己裝孝子的樣子,跟來客談笑風生起來。
林黛玉坐在側席上,老老實實的跟一群嫁了人的媳婦們聊天。
間或有兩個沒嫁人的,守在她身邊更是不敢吭聲。
一錯眼,看見李修和一位長者並肩走進來,兩個人誰也不理,找個位子拿著根羽毛在嚴肅的商討著什麼。
李紈對她努努嘴:“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樣?也跟那家裡大不同?”
黛玉點點頭:“文華之地果然名不虛傳。”
“可知這是為何?”
黛玉表示不知,旁邊一位五經博士的夫人接了話:“還不是這些人一輩子仕途無望了,又不甘心皓首窮經的,就給自己找點樂唄。金陵是副都,難就難在一個副字上。這裡三省六部一應俱全,可跟京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起子官員們,比他們怨氣還大呢。這妹子就是你家的媳婦?”
林黛玉的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李紈打了一下那夫人的手背:“臊著人家了,你賠我一個弟媳啊。”
“我賠我自己你要嗎?”
一桌子年輕的婦人們哈哈大笑,紛紛指點著李修和黛玉。
正熱鬧呢,一聲鐘鳴之聲響起,屋內各人都屏氣而立,林家僕人們開始上菜,李守中在屋內當中舉一杯酒用小指點了三滴分別敬了天地人後,衝左右兩席微微一揖,說了聲酬。
黛玉跟著學,端起杯子來回了聲酢,輕輕的飲了一口。
李修好奇的不得了,放下杯子就問:“這是什麼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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