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為斯土流盡熱血。”
李紈默然不語,她雖苦,也好過那些在邊疆喝風飲沙為國戍邊的人。
李修看出了姐姐憂傷,寬慰她說道:“姐姐不必可憐弟弟。世有陰陽,人有善惡。這本就是天道迴圈的根本。否則,朱夫子也不會用天理去格萬物,用人禮去矯正世間了。”
李紈強笑了一下:“兄弟的書,可是讀得很透。”
“差的遠呢。”李修真心的嘆口氣,要說之前還有些沾沾自喜,覺得自己也是天下大才。可讀了一本旁人看不見的《矛盾論》後,整個人都陷入到了對立統一規律、質量互變規律和否定之否定規律中去,不可自拔。
“以後有什麼打算?”
李修就把皇上的約定告訴了姐姐:“不考出去,我是脫不了這座囚籠。聖上此舉也是圖個省事,拿我當警鐘放在賈家身旁,瞧著這意思,還是想收他們家為助力。只是不知道,賈家到底還有什麼底蘊,能讓宮裡看的上眼。”
李紈也茫然不解,他們姐弟兩個自然不會知道義忠親王的故事。只能說賈代善與賈代化兄弟倆,深謀遠慮。聽說過挾寇自重的,誰敢想著挾一個廢太子自重。
而且這秘密還放在了王家手裡,嘿嘿,真要是有個大不韙的罪過,王家還能給抗一下鍋。
現在不知道也好,李紈倒是覺得守著兄弟看他讀書是好事。
“既然是府里老太君發了話,下人們也不會攪鬧。真要有不開眼的,弟弟也莫客氣了去。姐姐在這家只是不說話,可畢竟還有個賈家宗媳的身份,祭祖的時候,我可是站在女眷第三排的第一人。”
李修連聲說好:“那以後全靠族姐給兄弟撐腰了。”
姐弟兩個都笑了起來,李紈這麼說其實是委婉的告訴弟弟,我知道你不怕事,但也少惹點事。你在老太太屋裡那一番話,可是把他們害的不輕。
“兄弟靠什麼營生?只是吃朝廷的米糧麼?”
倒不是說不夠,只是居京城大不易,居賈府更不易哉!
李修一個月才六兩銀子,跟李紈在賈府領的月例一樣多。
分別是自己應該得到的二兩、王夫人額外加的二兩,還有賈母用賈蘭名義給的二兩,總計六兩。
要說單憑著月例,李紈可說是頭一份。只是除此之外再無進項的話,李紈的日子過得一點都不寬鬆。幸虧她是個省的,也從不多事,才能養著兒子過活。
可李修不同,他是男人,要有應酬的。別看他出不去,可別人沒說進不來。單說每月的茶葉、果子、肉蛋,再算上筆墨紙張的消耗,一個月六兩,在京城,也就夠活著。
為什麼李紈要替兄弟想到應酬,你就看今天襄陽侯畢家送來的東西,這是常走動的意思。要只是淡淡的謝禮,送來的就是銀子或是布匹。
不拿兄弟當外人,才會想著你最需要的是什麼,送來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可是讓你居家過日子的心意。
那人家再來了,你不得留客飲杯茶吃盅酒再送走,本身這也是需要交際的手段。讀書科舉的目地就是做官,做官沒個交際的圈子可怎麼行?
李家最不缺做官的心得,族中子弟都是要學的;說句大不敬的話,核心子弟可是連《帝範》都要通讀研究透,誰讓初唐的天家鑽著腦袋要擠進世家圈子呢,一個清河崔家就把坐了金殿的李唐貶的夠嗆,要不是搭上隴西李,哪有底氣和五姓七望掰腕子。
李修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才和柳湘蓮、馮紫英、秦鍾、賈寶玉等人走到了一起。
姐姐既然問了,那有些話就要和姐姐說清楚,尤其是一件說不清的事,到底“自己”為什麼那麼做,他也不知道。
“族姐,弟弟正有件事,要和姐姐說說。我跟薛家來往,可有關隘?”
李紈端起了杯子,讓自己坐的舒服些,一雙眼眸驚喜的盯著的兄弟,嘴裡不住的催促:“快說快說,我今天總覺著薛家的妮兒不對勁,快和姐姐說說,你們有什麼來往?”
她這一著急,把金陵土語都帶了出來,金陵話裡妮兒,就是姑娘家的意思。
李修無奈的說了經過:“還要從故去的秦鍾說起。他是生的好看些,惹來些好龍陽的。”
瞧著姐姐眼神看自己不對,連忙自證:“咱家有祖訓的,修不敢。”
李紈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聽著他說:“弟不願為,可偏偏招人記恨,引來了薛蟠與我爭執。我也不慣著他,一頓好打,還要送他見官,這才讓他怕了我。
有一次,他惹到五軍都督府仇都尉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