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見他!”
王熙鳳穩穩的回話:“襄陽侯家的管事特意說的,他們家的三少爺今天要來府上賀喜,順便想見見李修。”
全都不明所以,襄陽侯府與李修何時有的關聯,怎麼從未聽說過。
王熙鳳也是不知道,只說就是這麼傳過來的話。
“他家的三少爺我記著清楚,和東府的賈蓉先後進的龍禁衛,所以我才特意的給老祖宗回這個話。萬一來了真要見,咱們是攔著不讓見,還是怎麼說。”
賈母就瞧著兩個兒子,外面的事,她哪知道那麼多去。
賈赦捻捻鬍子,又先開了口:“璉兒媳婦這話倒是沒個錯。給蓉小子買龍禁衛的時候,確實是襄陽侯家的老三也買了一個空位。可他倆什麼時候認識的,關係又怎麼樣,可就不得而知了。老二,你有什麼訊息?”
賈政也直搖頭,卻忽然眼前一亮:“嗐!何必猜來猜去的呢。人就在咱們府上,直接問問他不就好了。母親,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咱家不比從前了,兒子們不孝,沒守住祖宗的基業,今後要全靠著宮裡的娘娘周全。母親,退一步,海闊天空。”
說實在的,賈母根本不在乎什麼襄陽侯,她在乎的是龍禁衛的身份。
賈珍肯掏一千二百兩給兒子買這個身份,不全是為了兒媳婦的靈牌上寫的好看,也有派人站隊新皇的意思在內。不過就是步子小了些。
龍禁衛是新皇一手打造的護衛,除了護衛自己以外,納進一些勳貴子弟當作人質,是要透過他們羈絆住各家。
猛地一個勳貴子弟的龍禁衛要來見李修,老太太不由得要多想想,這是聖上的意思呢,還是他們家有什麼想法。
“鳳丫頭,那人現在在哪呢?”賈母沉聲問道。
熙鳳略一沉吟,賈政來了個神助攻:“暫時安置在昔日的馬房中。”
熙鳳果斷閉嘴,果然賈母誤以為是賈政的安排,恨恨的說了聲便宜了他。
藏身碧紗櫥的薛寶釵不著痕跡的盯著李紈,聽著在馬房裡關著李修,她心裡雖早已知道,卻還是心酸了一下。而李紈更是低著頭,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衣襟。
寶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珠大嫂子怎麼可能對那個弟弟毫不關心呢。不過是藏在心裡,不敢露出來罷了。
心中一嘆,賈家的兒媳婦難做!
就是外面那個管家的熙鳳姐姐,看似風光無限大權在握的樣子,誰又能知道她受了多少累去,又捱了她婆婆多少的委屈。
外面此時沒人可憐李修,都在琢磨著利弊。
尤其是王夫人。
死的是她的三哥,升的是她的女兒。
要說最想害死李修的賈府中人,王夫人自認是第一。
可有偏偏不能。
她分得清輕重緩急。
害死李修,可能就保不住元春。這個風險太大,她絕不會用自己的女兒冒險。
二哥不是有了一個計劃嗎。
她看了一眼邢夫人,又看看賈赦。非要犧牲一個女兒才能害死李修的話,還是用別人的女兒吧。
想到這,她說了話:“老太太容稟,兒媳也覺著我家老爺說的對,冤家宜解不宜結。媳婦孃家三哥的事,也是他命中該有這一劫,應在了李修身上罷了。如今咱們家正是要重新站起的時候,內有娘娘為依靠,外有兒孫們圖強。一個秀才,實在不值當的再為他傷神。況且他又是聖上注意的人,不說敬著他的話,井水不犯河水吧。什麼時候聖上要他走了,咱們再說。”
邢夫人立即遞話:“弟妹一貫的寬宏,二弟又親自去看過了他。老太太雖然前面不知情,想來也會照顧弟妹的臉面。”
賈母瞟了一眼邢夫人,不讓她再說下去了,告訴王夫人說道:“你能這麼想,我老太婆才是寬心。淑清啊,你們王家為賈家做過什麼,賈家都記在了心裡。”
王夫人趕緊的跪下:“母親可不要這樣說,我也是賈家的人。媳婦孃家都是應該的。”
賈母讓寶玉扶起他娘,安慰著說道:“既如此,那就不妨見見他。”
王夫人點點頭。
賈母立即發話:“鳳兒趕緊的去忙活吧。珠兒媳婦,你帶著姑娘們去你那裡玩。”
兩個孫媳婦都稱是,各辦各事。女眷不見外客,要不是為了搞明白襄陽侯家老三這個龍禁衛的來意,怎麼可能讓李修進後宅。
賈母等著女孩們都出了門,才讓賈政去提李修來見。
薛姨媽抽個空,告辭走了,人家家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