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託付事的女人家。可嘆,賈家繁華時,是絕看不到這樣的人出頭,那些個豪奴們把持著門禁,就是這些遠親,也輕易的近不得身。
“嫂子請坐。”黛玉讓了座,先和迎、探二位聊了起來:“家裡的地方大了一些,總要有人拾掇,才能有個乾淨的地方住。可又不能籤什麼賣身契,只好請些傭人們回來做事。你們是住的久的,這裡又原是賈家的園子。是請一些賈家的老人回來,還是外面去找新的人?”
黛玉這麼做,是完全顧及賈家三春的顏面。先就說她們身邊的人,迎春的司棋、繡橘和小丫鬟蓮花;探春的侍書、翠墨和小蟬;惜春的入畫、彩屏個彩兒這些人,都是原來的家生子。她們的父母家人或是在金陵如鴛鴦入畫,或是就在京城如司棋紫鵑等人。
這些人的父母和兄弟姊妹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安排了,可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問題。有的人家需要照顧,比如鴛鴦,她現在應該是劃到薛寶琴的身邊,和抱琴一起輔佐著寶琴管理李家。
那她的家人就要接過來,不能留在金陵讓人家分居兩地。
迎春和探春都明白了黛玉的意思,要未雨綢繆防止一些家人仗著女兒的勢,在林黛玉的大觀園裡興風作浪,所以請她們過來把話說在前面,能用的我才用,不能用的我堅決不要。甭管她們是你們賈家的什麼親戚,更不要因為她們是你們身邊人的家人就網開一面。
要知道,壞事的往往是這些人。
迎春想了想自己身邊的人,也就司棋一家不讓人省心,於是當先說了話:“我屋裡司棋家都是跟著我父親的,就一個秦顯家的是跟在園子裡上夜的老人。司棋已經安頓好了她父母,不用去管。這個嬸子嗎,不妨叫進來我們相看相看。要是能為的,就留下,畢竟她對園子更熟悉。不能留,也不要勉強。”
黛玉點點頭,看向探春。
探春卻問鴛鴦:“鴛鴦姐姐的父母是怎麼安排的?”
鴛鴦大大方方的告訴了探春:“現在是跟在寶琴身邊,一同回來後,也是單管著寶琴的出行飲食,不管園子裡的事。”
探春讚歎了一聲:“都說平兒是個明事理的,鴛鴦姐姐不遑多讓她。既然這樣,我倒是有個法子,願意說給幾位聽聽。”
探春就把她的承包大觀園的想法說了出來:“這麼大的一個園子,別的不說,但是原來稻香村那裡的十幾畝地收拾好了,就夠我們一家人吃喝不愁的。此次我去豫州賑災,身臨其境後才感慨一粥一飯到了關鍵時候,是能活人一命的!”
黛玉眼神裡透著笑意說她:“如此說來,你有想法把大觀園自給自足了?”
探春回道:“當然!水裡能養魚蝦蓮藕,岸上種著莊稼,還能養雞鴨。這些弄好了,一個小莊園的模式不就有了嗎?既然要僱人,領一份月錢也算不得什麼出息,不如讓她們自己靠著這園子也有些生息。我們和她們之間要有個分配,所有的產出,多少是我們的,剩下的是她們的。一花一草都能生錢,她們怎麼還敢如以前一樣不盡心呢。”
黛玉看向五嫂子:“如何?五嫂子還敢接這個差事嗎?”
探春不明所以的看著五嫂子,這話裡有話啊,難道說,五嫂子已經和黛玉有了什麼協議嗎?
五嫂子笑意更濃,和探春、迎春解釋起來:“我兒子賈芸娶了林之孝的女兒,她原先是怡紅院裡給寶玉聽差的小丫鬟,後來早早的跟著她父母出府另過去了。林娘子先前在的時候,她就有心攬下這樁事來做。可是也沒個人從中引薦,我們也不敢造次。
直到林娘子去了南邊,鴛鴦看著家。我這個兒媳婦呀,就又動了心。所以才有了我今天冒昧的登門。”
探春咦了一聲,好一個聰明伶俐的林紅玉啊,怎麼早在寶玉房裡沒有看出來呢。
又一想,是看不出來,她敢冒頭,就等著襲人收拾她吧。
林黛玉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誇著這個和她名字裡都有玉的姑娘,啊,小媳婦。
“我一回來,鴛鴦就和我說了她的事。五嫂子這個兒媳婦可了不得,人家直接就把一年的承包費用給我算了出來。多少糧米,多少雞鴨魚肉,多少銀兩,都算的很是分明。繳了這些費用,剩餘多少都是人家的,不用幾年的光景,五嫂子家可就要騰達起來的。”
五嫂子連忙說著不敢想的話,只是圖個溫飽就好。
迎春問了一句:“人選都是五嫂子家來定的嗎?”
黛玉點點頭:“除了我們各院的人以外,都是五嫂子帶人進來。”
五嫂子連忙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