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朗朗,一匹駿馬飛奔在草原之上,時而攀上丘陵,時而衝進幽谷,踏碎一地水痕。
馬上的人幾番要搖搖欲墜,轉過一處峽谷,看見了遠處燈火輝煌的地方,咕咚咚喝了幾口涼水,把剩餘的水澆在自己頭上,振作一下精神,從懷裡掏出一把火槍,高高舉起來砰的一聲,劃破夜空的黑幕在半空中留下一顆紅色的印記。
紅燭搖曳,散開的青絲鋪滿一床,一雙玉手按著肩頭,張嘴咬了下去,要疼就疼在一處。
李修忍著痛咬住一個耳垂,牙齒開合之間伸出舌頭一點,身下的俏黛玉身子一抖,被可恨的郎君須臾踏破蓮花瓣,映日荷花別樣紅。
城頭哨探的兵卒看見一顆火流星在夜空閃爍,抓起胸前的哨子嘟嘟的吹了起來,他的隊正從敵樓之中跑了出來。
“何事?!”
“訊號彈!”
隊正抬頭也看見了那顆紅星,急忙大喝:“一隊的,出去接人!關城門!鳴鐘!”
當!當!當!
三聲鐘響,驚醒全城。
李修一愣,扭頭看向雪雁,雪雁急忙穿好衣服開門跑了出去。
“三郎,有軍情,不可貪戀。”黛玉急忙的推他要起身。
“不管!就是皇上死了也休想讓我停下來。”
開玩笑呢,老子洞房好不好,這時候出去,還不讓黛玉幽怨一輩子啊。
按照應急規定,報到自己這來還有個二十來分鐘,夠了吧。
太快?
嗯
好吧,我是送外賣的。
李修趁著春花露重,縱馬奔襲;黛玉無奈之中,也不想給自己留個遺憾,只得任由愛郎馳騁。
一隊兵卒飛馬半刻鐘才趕到了那人身邊,一匹駿馬眼看著就要脫力,為首的兵卒衝他大喊:“何人示警!”
“京城賈環,我要見李大哥。”
兵卒大喊:“甩開馬鐙!”
二馬交錯之間,伸手抓住了自稱是賈環的腰帶,把他的小身子提溜了起來,按在馬背上一撥馬頭,帶著他向碎葉城疾馳而去,剩下幾個人四散奔開,看看來人身後有沒有伏兵。
轉眼來到已經關閉了的城門之下,一跟吊臂垂下來一個籮筐,兵卒把賈環扔了進去,調轉馬頭去尋自己的同伴。
“他是誰!”
“是個京城叫賈環的!”
賈環虛弱的喘著氣,被吊上城頭,看著眼前幾桿黑洞洞的槍口,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爹是賈政,我姐姐是賈探春。”
兵卒們把他拉出來,拿過一袋子馬奶酒給他灌了一口:“等著人來接你。”
賈家難得齊整的聚在了一處,這一路跋涉過來,任是有賈政各方協調,還是沒了賈赦,怪只怪他身子已空,根本受不得大漠之苦。
如今的賈敬幫著探春打理九城,賈政回了教育部去任了一個啟蒙教員,被李修誇他前途無量。邢夫人免去了發賣之苦,守著迎春和岫煙的接濟過活。
賈敬、賈政也是來參加外甥女黛玉婚禮的,晚上留宿在了賈璉的小院,正唏噓自己一家前途時,賈璉急匆匆的跑進來報信:“環兒萬里奔襲來報信,東平、西寧二王反了!勾結隱居在長白山的韃子,偷開了山海關,兵圍京城!永正徵召了環兒拼死出城送信,招兵馬勤王!”
“胡鬧!我們離得這麼遠,去了給他們收屍嗎?”賈敬痛罵。
賈璉連忙解釋:“永正是請都督兵出漠北,橫掃長白山。環兒說,就是京城沒了,也要把韃子老巢給搗爛,不留一人!”
兄弟兩個相互看看,嘆口氣,永正這麼削藩下去,早晚都有這麼一天。就看正洞房花燭的李修怎麼辦吧。
“騙子!”黛玉被按伏在床榻上,又羞又急,不是說好就二十分鐘的嗎,都幾個二十分鐘了,你還不放過我。雪雁,雪雁。”
雪雁急匆匆跑進來,使勁推著李修:“快快姑爺,皇上被圍了,都等著你過去呢。”
“你停手。”
“就不停!”
黛玉又是彆扭又是好笑,看著床上的梅花點點,咬住了青絲,體內有激流奔騰。
坐一邊順氣的李修,被雪雁手腳麻利的擦拭乾淨並幫他穿好衣服,送他出了門,才跑回去幫著黛玉潔身。
黛玉活了過來,嘟起嘴:“你怎麼不進來。”
“我我我,我不敢。”
“死蹄子,臨陣脫逃,當斬!”
“小姐快別逗我了,皇上是真被圍住了。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