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回了她的大丫鬟紫鵑一句:“哪個在流淚,我這是風大迷了眼。我爹吉人自有天相,斷不會把我拋下的。”
“好好好,迷了眼就擦擦,別腫了。告訴姑娘一件寬心事,聽璉二哥說,咱們明天就能到了揚州。姑娘也能見到林老爺了。”
林黛玉忍住了心傷,抬望眼看向遠處,心裡默默禱告:“爹啊!女兒回來看您了!”
這正是林黛玉千里奔喪的歷史片段,她可沒想到,等她一上岸,就碰見了一個本不該見到的人。
李修一身的洋裝,手裡拎著帶軲轆的大箱子,興奮的跳上岸左顧右盼。
終於回來了!
十二年前,他留下一封書信告別了薛途,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要看看這個世界的走向。
本著世界很大我想去浪一圈的理由,也憑藉著伊凡神父給他開的證明,他這個“偽教徒”先是順利的混進了法蘭西蒙彼利埃教會大學,從教會小童做起,十五歲參與了法蘭西的革命。
被通緝後又過海去了英吉利,考上了他後世嚮往的牛津,十七歲發動了倒逼王室的運動,給他們留下風景線後,趁亂爬上一艘海船,在一個輪迴後,踏上了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國土。
為什麼是到了揚州,一是因為此地是華朝唯一的對外口岸,所有進出口的貨船都要在此轉換內河貨船。
第二就是,他是來要賬的。十二年前在察裡津,他用一套宋汝窯換了薛途一個幫他找尋家人的承諾,要是他十六年後回不來,這套汝窯就是薛途的了;要是他在十六年內回來了,他們倆一人一半,他要盒子和筆洗,薛途留下硯臺和墨塊。
薛途給他留的住址就是揚州通運街甲字叄號。
真是熱鬧啊,碼頭上秦樓楚館酒肆茶莊比肩接踵,有讀書的布衣風流,有做小買賣吃食的滿路飄香,更有賣苦力的靠力氣吃飯;三教九流人來人往喧鬧無比。
李修找了一家餛飩攤子,三枚大子的一碗筍肉混沌,量大管飽。
提鼻子一聞,點了蝦油的清湯是香氣撲鼻。正端著碗要喝一口湯呢,就聽一聲小心!一輛載著行禮的馬車就撞上了一個背大包的苦力。
苦力倒在地上疼的直哎喲,人群呼啦就圍上來看熱鬧。
李修端著那碗混沌也湊了過去,只見那苦力一條腿上是鮮血淋漓。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趕緊過來看傷,急的直罵:“怎麼走的路!撞壞你,我還能請人給你看,撞壞了東西,你拿什麼給我賠!”。
“對不住對不住,這位管家您見諒,他是走的急了點,沒躲過去,所以才碰了您家的車。”
工頭眼尖,看出了是誰家的車,趕緊著說好話。
李修捧著大碗不動聲色的吃的很香,以他豐富的鬧事經驗來看,這出戏才剛剛開局,只要那管家再做點什麼仗勢欺人的事兒,肯定會有人挺身而出的,等著吧。
至於自己嗎,他仔細看了看受傷的苦力,判斷了一下傷勢,還好,沒有斷,是被大車上的鐵錨剮蹭開了皮肉,看著血漬呼啦的嚇人,縫合一下消消炎就沒事了。
消炎難嗎?
李修去歐羅巴的目的之一就是找到金雞納霜的配料,再經過自己的提純和改進,在成百個受傷的法蘭西革命者身上進行了臨床試驗。總之,效果不錯。
他身後的箱子裡就有被王室貴族捧上天的成品藥,他們發現李修的藥治療梅毒有特效,所以起名瑪麗梅。
這就是沒系統的弊端,什麼都要親力親為,有些東西還真不是說說就能搞出來的,死了多少革命者,李修才最終確定了藥量啊,要不是他有著教士的外衣作掩護,早就被掛在絞刑架上了。
管家也是皺眉,不管這苦力吧,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還堵著大路不走。管他吧,看著血流的可是不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法。真是晦氣啊,出門沒看黃曆,倒黴倒黴!
從袖兜裡掏出幾塊碎銀子扔給了受傷的苦力:“別嚎喪了!快去拿著銀子看看大夫,剩下的給你養傷,夠你活一年的。”
李修不明白物價,問了旁邊一個路人:“這是給了多少啊?”
“三兩吧,最多也不超過五兩。”
“夠養活的嗎?”
路人嘿了一聲:“看病就得花一半下去,還得養傷呢。他不幹活了,一家老小吃什麼,就指著這幾兩銀子活,不出兩個月,一家子就得喝西北風去。”
“你們不能走!”
果然一條好漢挺身而出了。
管家一愣,哎呦呵,揚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