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瞧著賈元春愣在了當場,心裡也對她有了計較,不怪當今不封她為後,這點城府手段都欠奉,怎麼能把後宮交給她。
從懷裡掏出一方印章,掛在了橫在脖子上的刀尖上,一根手指推開了刀,讓那兵卒好好看看。
“天子的私印在此,誰還敢動手。殺我容易,殺欽差的話,各位想好了要滅族嗎?”
賈元春不禁伸手去摸自己袖兜裡的一方印,心裡暗罵龍禁衛的畢星,怎麼如此狡詐,讓自己用貴妃的大印出城,卻沒說聖上的私印也被請出了宮,還在李修的手裡。
畢星若是有知,定會大喊冤枉,哪裡是他的主意,都是林黛玉讓他拿著聖上的私印請出貴妃印璽,逼著賈元春早早省親,好藉此機會把四王八公攏在榮國府內。
再然後才是派心腹快馬加鞭暗中給李修送了來,林黛玉算的明白,既然皇上不肯露面,不想後世史書寫他如唐太宗一般的話,那麼這方私印就是李修的護身符。
李修更是心領神會,直接冒領了個欽差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孤身敢來聖恩寺。
他假借欽差名分來此,有道是交戰不斬來使。太上皇也要見見他這個小子,哪怕是當場翻臉,也要捏著鼻子讓他回去覆命。畢竟是天家,臉面還是要周全的,不然的話,也不會父子兩個隱而不見,都等著對方先出手,而失了大義。
果然管用,天子私印一出,圍著李修的兵卒後退九步,收了刀槍弓弩就想要見駕。
王子騰連忙的喝住眾人,一旦拜了下去,自己這方哪還能死心為自己驅使。
“三軍聽令,太上皇有旨,清君側!”
這句話果然是喊了出來!
李修等了它等了多時!
“好一個清君側!”李修朗聲大喊:“何人是君?何人又是君側?王子騰,你到底是清君,還是清君側!來來來,就在此處,就在本朝皇寺面前,當著穆姓祖上的各位先皇,當著你手下的兵卒,你給本欽差,說個明白!”
不容王子騰反駁,提了一口氣喊了起來:“太上皇聖駕可在?甄應嘉可在?賈敬!賈敬!你個敗家的子孫!你看好了你女兒就在這裡等著你,真要賈家寧榮二府幾百口,都跟著你陪葬麼?”
賈惜春白了一眼李修,怎麼這麼無禮的喊自己爹,一點情面也不給自己留的麼。
賈元春也是氣的臉色發白,一氣王子騰亂了方寸,太上皇還沒能和四王八公家商議妥當呢,你倒是先舉了“義旗”,簡直是不成體統。
二氣李修絲毫不給賈家面子,直言喊破了賈敬的行藏,賈家想脫身都難。
李修才不管她們心中如何所想,太上皇和甄應嘉他是攻不得心,一個賈敬,他還是有幾分把握。
“賈敬!你想等著義忠老親王嗎?他在敦煌佛寺裡懺悔終生呢,一個剃度的出家人,還怎麼能復他的江山!你想等著忠順親王麼?六部九卿的朝堂百官,一個個引頸就戮,擋在他的兵峰之前,等著他成穆家的逆端。要稱皇,先殺官,看天下能不能被他殺怕了!”
“你住口!”王子騰和賈元春都大驚失色齊齊喝住李修。
事是這麼回事,可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團團圍住李修的兵卒更是目瞪口呆,到底自己聽到了什麼,合著不是太上皇要清君側,而是他們家兩代人齊齊要爭皇位啊!
李修嚥了口吐沫,潤潤嗓子,拉過扭捏的賈惜春來,繼續大喊:“賈敬!你出來看看你的小女兒,被你的好嬸母養在身邊做客,吃的穿的跟庶女一般同,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親孃是誰,還以為你的大兒賈珍是她的親哥哥呢!”
“你說什麼?!”
賈惜春慌成了一團,好好的這叫什麼事,怎麼自己的親孃也不是親孃了?親哥哥就說對自己不上心,原來還有這等的緣由嗎?
賈元春跺腳喊抱琴過去要給李修掌嘴。
賈惜春的生母是誰她心知肚明,卻就是不能說,賈家上下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也是賈家難得能保住的機密。
哪想到,就在這麼多人面前,就在皇寺跟前,李修這個混賬,就要大白於天下。一旦讓他說了出來,賈府還有沒有臉面存世都是未知了。
抱琴快步走到李修面前,還沒顧得上說話,眼前一花,就被李修一把把她放倒,又摟著賈惜春就地一趴,一支冷箭擦著他們三人頭頂飛了過去。
賈惜春又驚又怕更是內心惶恐不安,自己的身世到底有什麼大秘密,竟然惹得有人要出手滅口。
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