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回城裡呢,就藏在林莊裡,誰也不知道。”
李修好笑,自己也是多慮了,前一世的賈迎春都是自己的線報執掌者,又怎麼不會隱藏身份。
“你這裡又怎麼樣了?”
李修指指外面的人馬:“你來時也看見了,我帶著一千兵馬來得,現如今約有了萬人之眾,青塘復歸只在旦夕之間罷了。”
他可不是說大話,戰青塘是三分軍事七分政事,先用免除農稅的政令取得了初步的民心後,再按著“天書”中記載的減稅減租行事,凡有不從的巴依首領,他就帶著大軍殺過去,所謂滅一門而救千百人,李修玩的是爐火純青。
得到了夢寐以求土地的農奴,自然一心跟著李修平定青塘。逐步蠶食下,青塘也只剩下幾座堅城不降,試圖負隅頑抗。
尤以西寧為甚,盤踞近百年的吐蕃人趁中原虛弱佔據此地後,只知道盤剝苛責當地土族、撒拉族人,好好的河湟之地,三江源頭,被他們搞得猶如死地一般。
“西寧,西寧!拿下這裡,西部疆域才得安寧呀!”
迎春好奇發問:“我來時經過那好大的一片水,真的是海麼?”
李修失笑:“哪裡就是海了,它雖然叫做青海,卻是一個大大的胡泊,還是個鹹水湖。故此這裡產鹽的質量極高,本就該是個富裕所在。”
迎春眼神一亮:“產鹽?哎喲太好了!敦煌正缺鹽呢。”
“不僅是敦煌,整個西北都缺鹽,所以我才不等雪化時,就來動兵。早一天拿下這裡,早一天多產些鹽呀。”
他倆正說話時,帳外有人求見,李修請進來笑問來人:“如何王鹽總?可有雄心恢復河湟故地?”
來人是王子騰,見了迎春一愣,隨即自顧自的坐下與李修說話:“好大的手筆呀,子騰信了你的富民之說!我先以為你給我個鹽把總的官,是要羞辱與我。到了茶卡地頭一看,烏壓壓的能有萬人在鹽湖製鹽,再看那廣袤的鹽湖,莫說西北,就是全賣進中原,也夠天下人幾輩子吃的了!”
迎春想了一下,還是緊守後輩之禮,親去給王子騰斟茶。
王子騰接過迎春的茶,嘆口氣說道:“你那父兄一個貪財一個好色,偏有你這麼個懂事執禮的好女兒,令人不服啊!”
李修哈哈就笑:“休要嚇到了她,她還有事等你求她呢。”
“哦?稀奇了。”王子騰喝了一口茶後,放下茶杯拍拍自己身上:“我如今是一文不名身無長物了無牽掛,還能求她個什麼?”
“她要去京城。”
李修平靜的說完,示意迎春坐到自己身邊,推心置腹的與王子騰說話:“先前的舊賬,你且慢慢算著,我也不怕你找來。因為你王家與賈家一樣,後繼無人。你報不了的仇,你家後代更是報不得。”
王子騰自聽了賈迎春要回京城後,就默然無語,他一家老小到底是死是活,他如今全然不知,要說不想,根本不能。
靜靜的聽著李修的發問:“河湟之地,產糧、產鹽、產藥,更有牲畜皮毛,銅鐵煤礦。東北臨甘州,西北臨西域,西南是吐蕃,東南是巴蜀。這麼一塊要地,王大人,換你來統御這些百姓,你會如何行事?”
王子騰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出了這幾日心中的所想:“我以為公子還記恨著我王家,不會跟我問政呢。沒想到,公子還是問了我。那我就跟公子說說我心中的所想。”
李修的大帳中,從來不缺堪輿圖,王子騰走到近前拿起一根木棍來,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若為此地太守,東南開巴蜀商道,引漢人入青塘,逐漸分化此地胡民,漢胡群居,不用幾十年的功夫,盡歸心於漢家。”
李修輕笑,王子騰應該是想說朝廷的,臨時改了口。
王子騰見李修發笑,老臉一紅,繼續說著方略,已解尷尬。
“東南行商,西南就要用兵!將吐蕃與這裡的聯絡一刀兩斷,先關上門打狗,再設好了防禦,絕了雪山上那些人念想,青塘無憂矣。”
“哦?你怎麼不說甘州和西域呢?”
王子騰哈哈一笑:“公子是拿我取笑的麼?甘州在賈雨村那個奸賊的手裡,他是最想讓公子起勢一個小人。公子的勢越大,他的官越做的穩當,真有一天公子要東顧,他頭一個獻城來拜,又能接著高官得坐,因此老夫看都不看他一眼,還能等來他主動與我結好。西域就更不用說了,公子東顧之心或許沒有,可西進之心早就深藏心中多年了吧!天山南北,也該是一統的疆域啊!”
李修不得不給王子騰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