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極難。它跟孫猴子一樣,歷經五百年才最終出關。1656年的英吉利醫師用狗完成了最後的實驗,成功的證明了最後一個步驟,血液是迴圈的。
胡君榮兩隻手被纏的跟粽子一樣,聞聽這話嗤之以鼻:“您說的英吉利人也太笨了吧,內經有云:中焦受氣取汁,變化而赤,是謂血也。”
中焦就是胃腸。
“經脈者受血而營之,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
李修切了一聲:“繼續背,不怕被打死就繼續。”
胡君榮不敢在高聲了,小聲的嘀咕著:“其死可解刨而視之”
拿著塊豬皮扎針的茜雪手一哆嗦,扎自己胳膊上了。
在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棄之的社會倫理下,你去解刨死人是會被憤怒的家屬們浸豬籠的。
李修拍拍胡君榮的手:“是比人家早了兩千年,那又有什麼用?結果還不是這些紅毛綠眼的洋鬼子先搞出來了。”
胡君榮疼卻不敢喊出聲,齜牙咧嘴了一會兒,就問李修:“大人,我還是不懂。證明了血液迴圈又怎麼樣呢?”
李修又捏了他手一下:“證明這個問題後,就可以使用外力給人體注入新鮮的血液了。不過這個問題現在還不可以。但是有一種液體就是汁液,可以給人注入了。它可以替代補充血液。這下你該知道怎麼用了吧。”
胡君榮低著腦袋不停的叨嘮著營衛兩個字,似有所得。
以他對醫術的認知而言,辯證的看待血液已經沒有了問題,內經說的清楚,血就是有攝取的食物經過胃腸的轉換產生的,而且還是由心臟提供的動力,遊走全身供人體驅使。
中醫很牛的,當然,儒家的禮法更牛。
李修扔下胡君榮自己開悟去,溜達著出了醫院,去找鐵匠鋪,他需要做個攪拌器出來。
柳香蓮這時也把口信送到了林府,林黛玉看著字條上寫的葡萄和玉米麵還有麥芽,疑惑不解,就問雪雁:“這是做藥還是做糖?沒說清楚嗎?”
“什麼做糖?”雪雁喜甜食,故有一問。
“葡萄美酒夜光杯,釀出來的果子酒不就是甜的?還有麥芽可做麥芽糖。這些東西混在一起,不是糖嗎?”
雪雁咂咂嘴:“那我讓管家去買去。”
黛玉讓紫鵑開了盒子拿銀票,又在一本帳上記了一筆,喊過芳官來:“你先去廚房吃飽了,再給修少爺送一份過去。叫上家裡的小廝套上馬車送你去,不許你亂跑。”
芳官吐吐舌頭,她一回揚州就撒了歡,錯眼不見就跑去找舊相識玩,還好記得回家來,要不黛玉能去報官找她。
安排好這些事,瞧著紫鵑心神不穩,心裡明白了她是為什麼,但沒著急去說。
晚飯過後,才把紫鵑叫過來:“芳官又跑去醫院玩了不回來,你帶一輛車去,讓她回來,也看看三郎何時回來。順道接上茜雪,讓她住在林府吧,你去安排住處,晚上雪雁陪著我就行。”
紫鵑流著淚跺著腳埋怨黛玉:“早知道我的心事,偏到這時候才說,真真是快急死我了。”
黛玉呀了一聲:“呀,都是我的錯了。紫鵑姐姐別怪我,要怪就去找三郎說,是他不讓茜雪進府的。我不好說什麼是不是。”
“我我不給他做荷包了!”
紫鵑生著氣走了,黛玉瞧不見她身影了,才笑起來:“雪雁,你說她能信嗎?”
雪雁回道:“要留她也不是現在,為何試探她的心意呢?”
黛玉一皺鼻子:“糊塗雪雁,我是試試三郎。要是他哄著紫鵑,就不是個好東西。”
雪雁恍然大悟的樣子,去給黛玉收拾床鋪去了。
黛玉心裡哼了一聲,三郎要忙大事,哪有空跟你們眉來眼去的。敢勾著三郎誤了事,你們給我等著。
雪雁在屋裡也哼,還沒定親呢,就看得這麼緊,就對他好,氣死你。不過,茜雪就算了,哪涼快去哪歇著吧。
不到半個時辰,紫鵑帶著茜雪和芳官都回來了,黛玉靠在床上聽她們回話:“修少爺忙著弄什麼東西呢,我們也看不懂,就回來了。”
芳官給黛玉擠擠眼,黛玉和她們又說了幾句話,就讓她們下去歇著。
芳官不一會偷偷的溜進來,挨著床邊嘰哩哇啦的給黛玉說笑話:“三爺讓茜雪姐姐拿針扎自己呢,紫鵑姐姐過去看見了,就跟三爺吵,把三爺問煩了,就問紫娟姐姐是不是又來了大姨媽,時間不穩定,要去看看病。”
“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