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後就是靠著這個兒媳吃飯,慢慢調教吧。
寶玉從車裡下來,他喊不出夫人兩個字,期期艾艾的不知道叫什麼,史湘雲跟著出來錘他一下:“笨!喊傅夫人。西域流行冠著孃家姓的。”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
林黛玉從林娘子成了林夫人後,沒人去喊她什麼李夫人,頂多就是叫聲林誥命,隱晦的宣佈她是屬於都督的。更多的時候,都是喊她林會長。
傅秋芳笑一笑:“道旁不是說話之地,先上車,我們還有路要趕呢。”
賈母左右看看,怎麼不見迎春、惜春還有黛玉?
“如今她們也是拿大了,都不來見見我這個老婆子。”
探春過來解釋:“祖母,都忙著差事呢,要不是我和湘雲在這裡公幹,也是接不到您老的。”
“什麼差事還要她們去做?女孩兒家拋頭露面的,不是個正經營生。”
賈探春一挑眉,史湘雲也不幹了:“我們管著中原流民到嘉峪關的第一頓飯,這些人都是要給西域做貢獻的,十幾萬人呢,哪個不是兢兢業業沒日沒夜的忙活。”
“怎麼不見璉兒去管?政兒也行啊。”
賈探春說了句他們級別不夠,就帶著自己娘先進了關。
史鼐也和她們告辭,到了這裡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自己也要忙活一堆的事,有一批流官們來了,死賴在蘭州不走,說什麼也不肯過嘉峪關,說是那邊屍骸遍野。
流民們從一進關開始,就覺得不一樣,路邊先是一個個的大帳篷連成了片,男左女右分開的先去洗澡換衣服,有塊大牌子寫著保持衛生,預防疾病。
鴛鴦學著拿起一個柳筐,扶著賈母慢慢進去,老太太一個勁的嘮叨不洗,過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喊了一句:“不洗就回去。後面幾千里路,就這麼髒著,能活著到碎葉嗎?”
賈母這才收聲。裡面還好,一個個的都是小隔間,木桶熱水齊備,還有不常見的皂胰子。史湘雲進來告訴她們怎麼用,幫著她們把衣服收了出去。一會給她們再拿新的。
賈母嘆口氣,連湘雲都知道幹活了,西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啊。
她們這邊洗著還好,賈寶玉那裡出事了。他想要碧痕進去幫著他洗,一眾流民哈哈笑起來起鬨,這是男澡間,你確定要帶著這個嬌滴滴的姑娘進來?
碧痕咬著嘴唇不說話,死的心都有。
等著探春過來把寶玉轟了進去後,她哭著問探春:“三姑娘,不是說到了西域就放籍的嗎?可是真的?”
探春指指前面,那裡有一條看不見頭的人群長龍排著隊:“這裡規矩是先洗澡,再吃飯,看見那裡了嗎,專門給你們放籍的。”
碧痕記下了位置,扭頭就跑進了女澡間,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了個乾淨,一頭扎進熱水桶裡不肯出來,剛才那一幕,太丟人了,枉自己還想著沒了襲人、麝月就能嫁了賈寶玉呢。如今看來,老太太再怎麼哄著我,我也是不嫁!
洗完了澡,她誰也不管,換了一身衣服就急匆匆的去排隊,飯都顧不上吃,就奔著一個寫著放籍處的牌子跑過去。
“我要放籍!”
“姓名?”
“碧痕。”
“知道自己姓什麼嗎?”放籍處的人見她這樣的見得多了,不是家生子就是自小被賣的,很多都忘了自己姓什麼。就是記得的,也說不知道,心裡是有著多少恨。
碎葉醫院的葉茜雪,葉晴雯,都是用了碎葉的葉字。
“我我,我不知道。”碧痕放聲大哭,自己再也不願意用那個姓了。
她們有姓氏嗎?
有的有,有的沒有。
李修跟她們處的久了,也就知道了原作者是個玩諧音梗的老手,得虧你是先寫的,要不得扣你錢,還要和諧了你。
先說一個芳官,和賢惠一個姓,都姓花。人家叫花芳官,都說芳官是藝名,那又怎麼辦呢,有個姓氏就是好的了,齡官她們連個姓氏都沒給留。
原寶玉房裡是風花雪月四個二等的大丫鬟,花襲人是唯一一個有姓氏的。
王夫人房裡是一對姐妹白金釧,白玉釧。
賈母房裡是金鴛鴦。
剩餘的不是沒寫,就是隱了。
紫鵑就是隱了的,她姓惠,諧音慧紫鵑,賈母說慧紋的時候給點的題,黛玉隕,雪雁扶靈回了姑蘇,紫鵑則跟著惜春一起走了。去哪了?她也去了姑蘇,守著林姑娘的墓過了一輩子,就靠著刺繡過活。
惜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