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李修殿試,永正帝當著群臣和新科貢士的面重提舊事,若李修能入金殿,朕點他為探花,隨堂展出了李修在西洋的“文憑”。
雖不能說是拜服,可也沒了猜疑,李修順利過關,成為新科探花郎。
授翰林院編修、太醫院院使、鴻臚寺禮賓院丞、工部營繕司郎中四職。
看著挺熱鬧,職務也多,唯一實職的就是最後一個營繕司郎中,正五品。
翰林院是前三甲必去的掛名單位;太醫院是用五軍都督府同知換的;鴻臚寺是老丈人給要的;唯有營繕司不僅是李修最想去的單位,也是朝堂一致認可目前最適合的他的單位。
謝恩之後就該穿紅掛綠的遊街了,李修被取消了這個活動,羅莎使者隨後要陛見,他要留下來全程參與這一外事活動。
換了一身行頭的李修真想給自己自拍一張,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朝服,某寶買一身高仿得也要不少錢,最主要的就是手裡這根象牙笏,你買不到。
頭戴著三梁冠,這是五品官員的“官銜”標識。常聽說的五梁冠是三品的官帽,再往上就是一品的七梁。九梁那頂在皇上頭上。
古人很注重上下級的差異,見面不認識沒關係,看袍子數帽子,一眼你就知道誰是老大。
青袍白鷳碎花補,更襯得李修青春年少長身玉立。
請以雙白璧,買君雙白鷳。李青蓮很喜歡這鳥,作詩明志:我願得此鳥,玩之坐碧山。
李修也喜歡,沒鳥怎麼喝酒打女人,聽說城裡新開了一家七秀坊,得空去拜訪切磋一下。
三百六十五位新科的進士換上朝服,在大殿外等候朝拜天子。
新科狀元和榜眼都一臉的羨慕看著李修,這麼快就正式入職了,我倆還得在翰林院實習一年。
“你們也不錯,翰林院、國子監、太常寺三個單位呢,我就比你們多了一個太醫院。”
“李修,散朝後別走,宮門口見。”
李修一臉的嘚瑟,這時候不凡什麼時候凡。御史過來點點他們仨,站在最前面就是你們三個,還帶頭說悄悄話,佇列紀律還要不要。
李修趕緊端莊起來,天子出來了。
開會誰都煩,那是因為你是負責捧場的;這會議內容要是有你的名字,你肯定不煩,要麼無比期待,要麼極度暴躁。
李修從小到大被開了無數次會,就連送個外賣還有早會,單就開會這一項來說,他比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局面。
你們一年才有幾次會能參加,我六歲就開班會,一直到工作還是每天開會。期間還穿插著各種表彰會,生活會、報告會、年中總結會、年終總結會、季度總結會、組織生活會等等等等。
就這麼說吧,古人在開會這一項上,遠遠不如今人玩的溜。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李修被軍訓過的軍姿依然筆挺,誰他麼讓自己個子太高呢,依照自己開會的經驗來說,站在最後一排右邊第三個的位置才是最舒服的位置。人的眼球習慣是從左看到右,到最後的時候就一晃而過。
現在可好,第一排左邊第一個,誰都先看自己。
永正玩味的看著站的筆直的李修,別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朕敢打賭,他一定不知道詔書上說的是什麼。
不是皇上聖明,而是他天天坐在最上面看下面的群臣百態,早就有了經驗。誰聽誰沒聽,一目瞭然。
山呼萬歲之後,除了李修留在原地不動,新官員們魚貫而出,該遊街的遊街,該去七秀坊的就去,過了今天再去,就要小心御史遊街了。
“宣,羅莎使者陛見!”
十幾個大個子走進了紫禁城。
林如海示意了一下李修,李修迎了過去:“遠道而來的朋友們,中央帝國歡迎你們的到來。我是負責接待你們的官員,有什麼需要和要求,儘管來找我。我的名字是李波特。”
羅莎人傻眼了。
“波特閣下,您是我們見過說羅斯語最好的貴國官員了。您是去過我們國家嗎?”
“是的使節閣下,我無比懷念那美麗的伏爾加河。”
禮部一個郎中張著嘴看著李修跟他們就抱在了一起,還親上了?傷風敗俗,豈有此理,參他!
永正聽完他的話,嘆口氣:“朕不是讓你們都去讀了《百年歐羅巴》嗎?怎麼還為這點事大驚小怪。”
林如海補了一句:“想來是沒有讀過的。”
御史嗯了一聲:“那就有不遵旨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