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加萊爾站了起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半闔的眼睛裡透著兇光,“不是說你病了嗎?”
約伯格已經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微微一怔,答道:“是啊,我是病了。”
農加萊爾笑眯眯的說道:“可是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約伯格,“可看不出來你哪裡病了。”
約伯格繃著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吐出兩個字,“心病!”
第六三〇章 隱喻在很多時候都能作為政治破題的方式,因為別人會自己腦補
心病是一種很神奇的病,從客觀角度來看如果沒有物理性的病灶,那就應該沒有病。但是從主觀角度,只要自己願意了,是時候都能有心病,也什麼時候都可以沒有心病。
拿心病來敷衍他農加萊爾,而且還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約伯格你膽子實在是太肥了吧?
農加萊爾的眼角蹦了蹦,他伸出右手裹住下巴,食指在嘴唇下搓了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你在戲耍我,是嗎?”,他可是侯爵,遠遠超過約伯格這個因為裙帶關係才得到了的伯爵銜,無論從爵位、權力、地位還是勢力上,約伯格在農加萊爾的世界中就如同一直隨手就能碾死的小蟲子。
現在,這隻小蟲子光明正大的耍了他,最重要的是他還當著農加萊爾的面說了出來,這是不可饒恕的。
只要約伯特敢說一個“是”字,那麼農加萊爾就決定冒險當場擊殺他。
約伯格最終還是笑了笑,搖著頭坐在了農加萊爾的對面,他並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笑著搖頭模稜兩可的態度給雙方一個緩和的緩衝,也給了雙方下臺的臺階。
農加萊爾平息了幾口氣,盯著約伯格,他的眼神非常的有攻擊性,傲慢中帶著一絲理智,“你應該知道,我要來做什麼的吧?”
約伯格微微揚著頭,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隨後說道:“我知道,來攆我回帝都的。”
“你知道就好,那麼你的意見呢?”,在農加萊爾來看,這根本不需要做更多的考慮,女皇加上他,等於半個帝國的力量在逼迫一個小小的,失去了靠山的城主表態。只要這個城主的腦子沒有被門夾過或是被驢踢過,他就應該知道怎麼選擇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持自己的體面下臺,而不是互相撕破臉之後被人按著頭離開這座城市。
然而農加萊爾所設想的畫面並沒有出現,約伯格看上去非常輕鬆的聳了聳肩膀,靠在沙發中,翹著腿為自己點了一根菸,“我選擇留下來。”
農加萊爾氣的笑出聲,“你確定?你知道這麼做的下場是什麼嗎?”
“我很害怕,但是有人不願意讓我這麼做。”,約伯格吐著煙,解釋了一句。
“誰?”
就在農加萊爾語氣一步步變得格外強硬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聲音,“我!”
腳步聲如同時間的流速,每一次踢踏代表了一個節點,時間彷彿走走停停,而這腳步的踢踏聲,也無限制的放大起來。他臉色猛的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臉上的那一縷遮掩不住的殺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無盡的愕然。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大門的邊緣,感受著心臟隨著腳步聲臨近而劇烈的跳動,一滴汗珠從他腦門中間滑落,順著鼻樑從鼻尖滴落在他的袖子上。
先是一隻嶄新的犀牛皮皮靴,尖尖的犀牛角張狂的指向前方,再緊跟著是一條筆挺的長褲,雷恩在農加萊爾的視線中,緩緩的越過門框的邊緣,顯露出自己的身形。
他看上去比早些時候要憔悴一點,可他的眼神卻非常的明亮,就像是天空中的太陽,有一種奪目的灼燒感。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攻陷了農加萊爾的聽覺,整個世界都只有那沉重的心跳,有著一絲急迫,有著一絲驚懼。
他抬手在鼻尖上抹了一下,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彷彿之前時間不斷停頓都是幻覺一樣,在這一刻恢復了正常。
“雷恩侯爵,您什麼時候回來的?”,驚喜的表情就像是通用模板倒出來的一樣虛偽,他連忙走上前去,和雷恩握了握手,表現的格外驚訝,“您應該早點通知我,我好去接您。”
雷恩和農加萊爾握了握手,臉上看不見絲毫的煙火氣,“這些都是小事情,怎麼麻煩您這樣每日大事纏身的大人物呢?再者說我只是回家,又不是去其他什麼地方,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他加重語氣笑說道:“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會有多少人關注我的。”
兩人進來客廳,雷恩當仁不讓的坐在了首座上,農加萊爾很自覺的坐在了左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