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謀逆,可以當場格殺。如果實施犯罪行為的罪犯是貴族,應交給樞密院和長老院審判,如果罪犯是平民……”,雷恩笑眯眯的拎著文明棍,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你這顆腦袋就不屬於你了。”
他用文明杖的仗尖搗了搗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學者的臉蛋,搗的他腦袋向後甩了兩下,身形也向後踉蹌了一步,“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學者臉色極為難看的點了點頭,他臉色難看不是因為自己所受到的羞辱,而是雷恩說的話。衝擊黃金貴族是謀逆大罪,是要斬首的!
雷恩就像一個出色的老師看著自己調皮的學生理解了知識那樣,露出了欣慰的目光,他嘴唇一動,“殺了他!”
在他收回文明杖的那一瞬間,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學者臉上的驚愕和懼意凝固的剎那,布萊爾剛剛揮起長劍的那一刻雷恩身後兩名身著灰色制服的奧爾特倫堡戰士,如閃電一般出現在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學者的身後。他們兩人一左一右,雙腿一前一後的半蹲著弓步,分別用左手和右手反抓著一柄一尺長的短劍,劍身在陽光西安反射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一滴滴鮮血順著劍尖滴落。
滴答,整個街道上彷彿在這一秒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聲音,耳邊只有那輕微的,此時卻猶如驚雷的滴答聲。黑白色的世界裡,那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學者所穿著的學者袍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x形的切口,觸目驚心的鮮血緩緩的從傷口中溢位來,這鮮血溼潤了傷口,消除了高速切割後還緊緊咬合在一起的血肉,瞬間鮮血如噴泉一樣噴湧出來!
整個世界,只剩下紅色……以及白色。
雷恩右手捏住禮帽的帽簷向下拉了拉,退了兩步,可猩紅的鮮血依舊濺射到了他的身上。那星星點點的紅斑,就像是生命最後一個綻放的瞬間,悽美的如同最偉大的藝術家潑墨形成的驚世絕作。
鴉雀無聲的街道上,這位一直沒有說出自己名字的學者,雙眼失神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緩慢的抬手想要想要拿住噴湧的傷口,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他面對著冷恩,倒在了地上。鮮血很快從他身體和地面之間的距離裡鑽出來,浸溼了地面,形成了一塊血泊。
那些張牙舞爪高喊著要審判羅西的學者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雷恩低頭掃了一眼自己今天特意穿的純白色的衣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一身衣服花了差不多二十個金幣,是帝都很有名的裁縫純手工縫製的。這才是第一次穿,就要報廢,他多少有點遺憾。
皮鞋上也有幾個血滴,皮鞋擦了鞋油,血液染不上,不幸中的萬幸。
他一腳踩著到死都沒有透露自己姓名的學者的腦袋,輕聲說了一句,“我的鞋髒了。”
一個油頭粉面微胖的男人立刻擠了進來,他跪在地上,左手抓住右手手腕處略顯寬鬆的袖口,繃緊了袖子,用他那價值好幾個金幣衣服的袖子,仔細的擦拭著雷恩白色皮鞋上的血珠。末了,他還捧起雷恩的鞋子,呵了一口氣,用力擦了擦,才滿意的將雷恩的腳放回了地上。他爬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模樣,彎著腰,低著頭,佝僂著身子,“大人,您瞧,現在它乾淨了。”
雷恩的笑容頓時如三月春風一般和煦,他望著那男人,“麻煩你了,尼采。”
“不麻煩,不麻煩!”,尼采的腦袋甩的就像被激烈撞擊的女人的胸部,快速有節奏的搖晃著,真難為了他粗短的脖子。他一臉諂笑,毫不以自己的行為為恥,反而得意洋洋,“能為大人效力,是我畢生的榮幸。”
被放養到池塘這麼多年,尼采早就看明白了,一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可以沒有金錢,可以沒有健康,甚至是可以沒有生命。但唯獨的,不能沒有權力。
擁有權力的人,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權力者的喜怒哀樂,或是雷霆,或是雨露,無數人都要為之悸動。如果沒有權力,那就是塵埃,是灰塵,被強者的行為操縱,被命運左右,連自己的尊嚴都不屬於自己。他曾經也不是沒有驕傲過,一身傲骨換來遍體鱗傷。
現在,他願意跪下,做出最卑微,最令人不恥的事情,也要爬到權力的巔峰。
他不是想要證明什麼,只是要告訴所有曾經傷害過他,看不起他的人,他也能有站起來的一天。
面對雷恩的笑容,尼采激動的渾身都要發抖。作為檔案部的老人,他太清楚這幾天裡檔案部所發生的一切,這個部門,要崛起了!而且他更清楚雷恩要做什麼,他所做的事情,必然將被記入奧蘭多的史檔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