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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市的三歲孩兒”硌疼了他的眼睛(安然:你才是三歲小孩!),襯得他屢屢忍常人無法可忍的極致痛楚,依靠“渡魂”邪法苟且偷生的生涯,分外艱辛,分外惡毒。

——這套說服自己的說辭,有幾分是動了真心卻不敢承認,卻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第十一章·事在人為·完】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禍不單行】

就在歐陽少恭準備憑著對“表妹”的殷殷關切之心,狀似無意地引著大家曲折迂迴地找到安然時,他不怎麼愉快地發現,灑在安然身上的冥蝶粉,突然失去效力。

心裡咯噔一聲。安然行事,往往出人意表,雖只願自行解決煩憂困擾,但終究是初來乍到的異鄉之人,許多事不是心想就能事成的。隱隱的不祥預感讓他放棄了再次推一個人情給屠蘇的計劃,隨便找了個藉口,甩掉悄悄跟了幾步的紅玉,他悄然登臨安然最後蹤跡所在的破屋屋頂,俯視之下,驚訝到了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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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夢似醒,昏昏沉沉。

熱,好熱,彷彿三伏天最熱的時候,醫院的中央空調壞掉,偏又收治個躁狂病人,終於閒下來那樣熱得難熬。

冷,真冷。如果說熱是由外向內覆蓋式的酷暑難耐,冷就是骨子裡往外滲出的絲絲寒意,心底寒透了的那種刺骨冰寒。

如此煎熬,如此難耐,不如……不如歸去!一了百了!

雖然發著高燒,燒得全身痠疼,眼皮都睜不開,意識卻是清醒的。所以即使再不情願,安然也清晰地接受著外界資訊給她的刺激——

苦的藥,鹹的粥,甜的水,酸的果汁,鮮的肉糜。有人在喂她食水藥湯,盡心備至。

喧鬧的人聲,輕喚她的名字,叫她醒來,繼續暫停的行程;或自責沒照顧好她,以致她驚懼過度,高熱驟起;或低低祈禱,不知祭拜那位神祇,虔誠至極。

【我哪裡有那麼虛弱,居然會被嚇得發燒?】她想要吐槽一句,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感到一陣針刺似的頭痛,眼前暈出一圈一圈漣漪似的擴散開來的殷紅。

“我……”我還真是沒用,竟然真的是被嚇倒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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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頭明晃晃地頂在半空,落在地上的人影短到幾乎看不見。當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一天之中陽氣最旺盛的時候,映在少恭眼中的景象,卻令人毛骨悚然。

饒是少恭在紳士這條路上比絕大多數人走的更遠一些,也有些撐不住這過大的心理落差——渡魂至今千百代,漫說十來個死人屍橫遍地,就是白骨累累流血漂櫓的場面他也沒少見。遠的不說,就連最近的烏蒙靈谷滅族一事,他親自領導,也沒什麼心理不適。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就是不一樣。

同行多日的那位“表妹”,穿著一身顯得她身段玲瓏婀娜的中衣,未披外裳半臂等等,足蹬一雙奇形怪狀的鞋子,單腳踏在一顆毛絨絨的頭顱之上,另一腳則踩在小院中漫過腳踝的鮮血中。彷彿有所感應般,他剛到不久,安然便定定瞧向屋頂上他之所在,勾起唇角,露出與往日一般無二的溫和笑容。

——不,豈止是一般無二?簡直更溫和賢淑,更大慈大悲,也更……目下無塵。

哪怕是從來不懂看人臉色的小白也該知道安然身上出了狀況了,何況洞察力與閱歷皆遠遠高於儕輩的古劍奇譚一最終Boss先森?

就在少恭迎著安然彷彿洞悉世事的目光,準備嘲諷兩句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哪裡有洞悉世事!安然眼神沒有聚焦,漫無目的地掃視他所在的一整片區域,才令他產生“安然竟已視萬物皆芻狗”的錯覺。

這一猶豫,就錯過了先發制人的機會。安然大概覺得仰著頭太累,福身和煦道:“我在這個鬼地方呆了三百來年,寸步不離,好容易來了具合適的殼子,僥天之大幸破了關我的禁制。念她活一遭也艱難,便幫她料理了地上這群歪瓜裂棗,也算報答她贈我陽身指的——這位不知哪裡得道的哥哥,瞧你道行不過百餘年,早早離去還有一線生機,莫不是也想與我搶?”語氣雖彷彿安然素日那般平和,措辭卻很不客氣。

她這般彬彬有禮,少恭自然不會落了下乘,拱手回了一禮,喟嘆道:“姑娘身為妖孽,修行不易。在下畢竟曾為仙人,雖已下界,總不好同妖孽一般見識,無端自貶身份。這死於滔天怨恨之中之妖孽,得為厲鬼者,一千年中又能出得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