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何人扇陰風點鬼火的作祟,找出這麼個不知死活的奴婢來栽贓陷害我!”顏玥本來是不屑於同她爭辯的,這時候終於耐性耗盡,冷冷說道,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梁州刺史霍青雲霍大人是我舅舅,我又不是什麼沒名沒姓的人家出來,豈是由得你們這般隨便編排身世的?什麼廖家?哪個廖家?徵西將軍府不是太子妃您的母家嗎?您自己家裡出來的奴婢您會不認識?簡直就是笑話!現在還縱容她來這麼汙衊前一位太子妃的名聲,太子妃娘娘——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啊?”絮兒又是一愣,再度扭頭朝上首的廖倩華看過去,“太子妃?”
她是最近一年才又輾轉從婆家出來的,而這個時候,當初廖容紗身死的風聲都早已經平息了,所以她不知道這太子妃的位置上換了人了也並不奇怪。
絮兒看看廖倩華,又再看看顏玥,眼中是出現了短暫的迷茫困惑,但是很快的,她就又再次堅定了心意,斬釘截鐵道:“奴婢見過大小姐,我不會認錯的。”
“太子妃,我瞧著這丫頭的樣子倒是不像在說謊的,這件事的確是玄妙的很,您再仔細想想?”吳良媛幸災樂禍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本來以為這個局就是設給顏玥的,但是如果能把廖倩華也一網打盡,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樣想著,她就越發唯恐天下不亂,面上表情春風得意,“據我所知,娘娘您和您的那位大堂姐打小就不怎麼來往的吧?要不您再仔細看看顏承微?難道真的她才是你廖家的那位大小姐?”
“吳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顏玥一怒,直接把剛端在手裡的一碗茶潑了她滿身。
“你幹什麼?”吳良媛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對她怒目而視。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是你說著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要害我就單獨衝著我來,現在你說的這句話,難道是指證當初廖家欺君?還是說咱們太子殿下知情不報?”顏玥挑眉。
她不怒,但那神情語氣卻比吳良媛更加的陰冷又具脅迫性。
幾個女人全都聽的心驚膽戰。
的確,要潑髒水也不是這麼潑的,她們之間爭寵是一回事,但如果鬧的大了,把殷紹脫下了水,那就誰也逃不脫了。
而這個時候,矛頭直指,最直接針對的就是廖家。
廖倩華幾乎忍無可忍,只就冷冷叱道:“全都給本宮閉嘴!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一個野丫頭的話,你們就敢胡亂相信?你們是要將父皇和太子殿下都置於何地?什麼李代桃僵?你們當全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本宮的大哥和大姐是一母所出,兩人又是雙生,只樣貌上就彼此像了八成,這件事根本就不容任何人汙衊。你們誰再胡說,那就馬上隨本宮進宮去面見父皇,有什麼話,都當著父皇的面去說。”
就算絮兒給自己編排的身份沒有假,但她指認顏玥才是廖容紗的證詞也不可信。
廖競臣的一雙兒女是雙生,從小就長得像,只從樣貌上,就沒人能否定他們的身份。
這件事他們私底下鬧一鬧也就算了,一旦要拿到皇帝的跟前去——
這麼打皇帝的臉,皇帝還不活扒了她們的皮?
安意茹和吳良媛都是臉色發白,不怎麼甘心的趕緊跪在了地上,“娘娘教訓的是,是婢妾等人口不擇言了。”
廖倩華冷冷的看著,然後就目色一厲,指著外面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丫頭帶回去嚴刑拷問,問問是誰指使她跳出來胡說八道的,簡直就是其心可誅!”
“是!娘娘!”外面進來兩個侍衛,就要去提那絮兒。
“不是的!奴婢沒有說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絮兒慌亂的磕頭,她也不寄希望於其他人,只哭喊著扭頭去求顏玥,“大小姐,您不能這麼對我!當初我母親都殉了夫人去了,看在她的面子上,您不能這麼狠心對我的。”
她這越說,聽起來就越是煞有其事。
安意茹怎麼都覺得刻意,眉頭就使勁的擰起來。
顏玥卻是面目冰冷,全無半分動容的涼涼道:“我看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背後的人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竟然叫你不要命了也要攀咬,這是非得要將我置之死地不成嗎?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你既然是不怕死的話,就儘管繼續胡說好了,看看回頭進了刑房,你的骨頭還有多硬。”
“大小姐!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那絮兒瞪大了眼睛,一時也忘了哭了,只就不可置信的急切道:“奴婢是絮兒,是絮兒啊,您怎麼可能不認識我?那時候我孃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