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冷酷,骨子裡卻是那個一直很溫柔,很迷茫的小男孩,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寒老爺子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是!”電絕應了一聲,從風言身後繞了過去,風言的身體猛然一震,慢慢倒在了地上,電絕放下了高舉著的手掌,對著一直楞在那裡的土衛吼道:“看什麼,還不趕快過來把風言扶回去?”
土衛沒有計較電絕對自己的大吼,他連忙跑過去看風言到底怎麼了。
“風言他……到底怎麼了?”寒老爺子還心有餘悸,他走到風言面前,看著陷入了昏迷的風言,剛才電絕抓住機會對風言放出了強烈的電流,就算風言是純體質,也無法抵禦這麼強大的電流。
但是,現在的風言卻不僅僅是純體質這麼簡單了,而讓風言昏倒的,也不是電絕的電流,而是另外的東西。
沒有人發現,風言左手的戒指輕輕閃了兩下,然後再次沉寂。
“呼……終於壓制住了……”在風言的胸膛裡,一個青色的影子這麼輕輕的噓著,“看來……真的不能讓他們見面啊……雖然不是直接見面,沒想到間接的接觸一下也有這麼大的力量……好在離開了那地方,不然……”
想到後果,青色的影子狠狠的打了個寒戰。
“還好大人沒有事情,不然我的罪過可大了……沒想到情緒的波動竟然可以產生這麼大的力量……大人啊……您受苦了……”
風言被嚴密的看守著,不論是寒老爺子,還是土衛電絕,都一臉的擔心。
草兒的離開,和風言的安危之間,所有人顯然更注意後者。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風言才幽幽的醒轉,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草兒姐姐在哪裡?”
“這……”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電絕道:“你不用擔心,我讓雷心幫忙看著他們,我們馬上就派人把他們找回來。”
“不用了……我親自去。”風言輕輕的掀開了被子,坐起來,卻看到放在床頭的,草兒親手為自己做的睡衣。
“我哥哥知道這件事情了嗎?”風言冷冷得問。
“還沒有……我們還沒有通知他……”
“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卻不敢通知嗎?”風言沒有給任何人留面子,他清晰的記得昨天的事情,雖然他知道,那不是正常狀態下的他。
“沒有通知他的話,就不用通知他了。”風言的冷淡讓所有人心如刀絞,他們伸著手,想扶風言,但是風言卻掃開他們的手。
“您身體還沒有恢復,我們……”土衛道。
“我的身體很好。”風言冷冷得一笑,他推開擋在面前的人群,掀開了帳篷的門,他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寒冷的風撲面而來,是如此的凜冽,讓風言覺得全身如同刀割一般。
但是,風言沒有接受寒老爺子遞過來的衣服,也許只有這樣的寒風,才能讓風言覺得自己心裡略微好受一些。
他覺得這一切不是別人的錯,而是自己的過失,如果自己看緊著點草兒,想到了所有的情況,草兒就不會傷心離去,現在就算把草兒找回來,草兒和威伯之間也會有難以彌補的裂痕。
“風言,你不要這樣,快穿上衣服,你身體還沒復員,乖乖的留在這裡,我這就派人去找……”
“不用了!”風言的冷淡帶著決絕,“所有人都不用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足夠了,這是我的過錯,所以需要我來彌補。”
“這不是你的錯,風言……”寒老爺子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風言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走進了凜冽的寒風中去,微薄的衣服在寒風裡沒有絲毫保暖作用,感受著那如同針刺一般的痛苦,風言想,昨天晚上草兒的心是否也這麼痛苦。
“風言,外面很危險!”寒老爺子在做最後的努力,“說不定國師還派來了其他的殺手,你不要這麼衝動,趕快回來,我……我幫你找回來草兒,我認她當幹孫女,我……”
人心受傷了,又豈是簡單的縫補就可以復員的?
草兒是最好的裁縫,她可以把破的不成樣子的衣服重新織補起來,一點也看不出來,但是她卻縫補不了自己的心,縫補不了那已經支離破碎的心。
僅僅是幾天的相處,就好像已經過了幾十萬年。
僅僅是一次的離別,就勝過了千刀萬剮……
為什麼人的心這麼堅強,又這麼脆弱……為什麼我的心都已經碎了,還沒有死……
也許,這是對自己以前殺了太多的人的報復?
草兒喃喃的向上天祈禱著,向那巨樹祈禱著:“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