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派爭回口氣來!但他又覺著猝施暗襲,非好漢所為,縱然萬
一得手,也教冒大飆瞧扁了青城,所以猛衝向前只摑了紅袍老怪一記耳括子。
其實以關貧賤的武功,雖猝加偷擊,亦未必能擊中冒大飆,但他的“神手怕蚊”,
全無勁道,得個快字,反而教人無處閃躲,冒大飆清脆地捱了個耳光,是他橫行江湖數
十年流過血流過汗但未逢到過的事情,一下子,也不知是羞是怒,是驚是憤,撫臉望著
這雄赳赳、理直氣壯的年輕人,愣了一陣。
冒大飆見來人只是個青年,此次可謂奇恥大辱,卻忽然笑了起來。
“小兄弟,你就是把青雲譜鬧得天翻地覆,把龐一霸股匪打得七零八落的關少俠不
成?”
關貧賤聽他提起那兩場慘絕人寰的殺戮,而且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痛心疾首地戳
指向冒飛劫道,“都是你兒子,使我們犯下了這滔天罪孽!”
冒大飆瘦小的身子卻非常堅定地點頭:“對了,小夥子,你這是替皇上立了大功哩,
你自己知不知道,我奏上去,保你大大封賞!你年紀輕輕的,正是前途無量,大有可為,
被人誤蹈歧途,也沒什麼要緊!你可要擇善而從啊。”
邵漢霄和平一君見冒大飆被摑了一巴掌,不怒反而向關貧賤拉攏,機心深沉,老謀
深算,不以個人喜怒影響大局,心中大感震悸,心知蒙古人手下這種人物很是不少,漢
人要推翻蒙古人之前,不知還要流多少血汗?
只聽舍長房嘩啦嘩啦笑道:“紅袍老鬼,你當平家莊沒有人。現在平家莊又出了一
個我!我當青城派都死光光,此刻青城也有了一個他!”
他一刀劈了饒月半,剩下一個冒飛劫舍守碩還挺得住,舍長房便也不想倚多為勝,
橫直大刀,大步走了過來。
冒大飆衡量局勢,冷笑道,“你就是外號人稱‘瘋癲箭、神經刀’的舍長房舍兄麼?”
舍長房沒好氣地道:“我就是舍長房,你稱‘神箭大保、神經刀客’就是我!我既
沒有瘋,也沒有癲,既不認賊作父,也不打扁了鼻子騎在馬上認老爹!”
原來蒙古人大半鼻子比較扁陷,但普遍都騎術高明,舍長房這番話是罵他認賊作父
罵出面了。
冒大飆也不生氣,打個哈哈道:“當年‘吟哦五子’加一霸一君七大高手,圍攻我
一人,還是拼得個兩敗俱傷!”
邵漢霄冷冷地加了句:“是你落荒而逃。”他有意激怒冒大飆。
一個人只要在震怒中,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所下的決定,所出招式,難免會大受
影響,雖然有些人在憤怒中更有英雄本色,怒震三軍,但也易犯錯誤,有疏忽,生死相
搏中,一絲小小的失算,都足以致命。可是,冒大飆一點也沒有生氣。
他立即就更正道:“不錯,是我敗逃,但七位也殺我不著,也帶了傷這傷不輕,
到如今還能見疤吧?”他說的是事實,平一君、邵漢霄都不能反駁。
冒大飆笑問:“如今,就憑你們兩個受重傷的人再加一老一少,就是我對手了
麼?”
平一君心忖:這一戰,只怕還是凶多吉少!簡直是連半成勝算也沒有!就算關貧賤
武功能高到與自己義弟舍長房不相伯仲,而舍長房的武功亦如當年自己,自己和邵漢霄
兩人加起來當一個沒受傷的人,充其量其對抗陣容不過是昔日以七戰一中之三!
這一戰,乃是必死之戰。
邵漢霄所想的也是一樣:只是他還多了一層隱憂他本以為關貧賤已逃了出去,沒想
到還是跑回來賠上了多一條性命,白喪在這裡。
舍長房卻大聲道:“難道每逢決戰之前,都非要先羅嗦一番不可,打就打,不打就
不打,有啥說的!”一說完,一刀劈了過去!
這一刀刀勢之猛,連冒大飆也不敢硬接,紅袍一閃,好像一件長形物體被吸了過去
一般,舍長房一刀砍了個空!
舍長房再想砍第二刀,驀然有一刀當頭向他砍來!
這一刀威猛無比,力可開山,舍長房猛吃一驚,對方竟也會用這麼猛烈的刀法麼,
忙閃身一讓!
但當他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