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音幾個也瞧見了,她與明心今兒跟著沈嫵去請安的,自然也知道當時崔繡究竟是受了怎樣的侮辱。“李總管,本嬪聽龍乾宮的人說,皇上和姝修儀在裡頭放風箏。本嬪有急事兒求見皇上,還請李總管通融一下,去和皇上彙報一聲!”崔繡幾步走到了李懷恩的跟前,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李懷恩的眉頭立刻挑起,雖然心裡早已高興萬分!終於有人要救他們的耳朵於水深火熱之中了麼!只是他還沒開口說話,御花園內就響起了男人揚高的聲音。“阿嫵,你方才不是說跑不動了麼?為何現在跑得比朕還快!你手裡頭的鳳凰風箏是朕的!還回來!”男人邊追著沈嫵跑,便激動地喊叫著。把風箏線拉在手裡,將大風箏放在水裡,就這麼繞著石橋快速地奔跑。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被風箏所攪擾,驚起一陣陣水花,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美極了。兩人方才放風箏遭受了巨大的打擊,為此才想到了這麼個簡單粗暴的玩法兒!一個破風箏而已,傲嬌個屁!既然不想上天,那就乖乖地在水裡待著吧!李懷恩想說話的慾望,因為男人的這聲呼喊,而減了大半。他輕輕抿緊了嘴唇,等了等裡頭終於安靜了些,便深吸了一口氣。剛準備說的時候,裡頭又傳來女子嬌脆的說話聲。“皇上,您不認識動物麼?這分明不是鳳凰,是一隻大公雞!而且你手裡已經抓著一條蛇了,為何還要這個!”沈嫵真的是跑累了,她停了下來,喘息了半晌才揚高了聲音回道。“因為兩個放在一起更好玩!”齊鈺說出這句話,便立刻手拉著蛇風箏,如劍一般地衝向沈嫵,要去奪她手裡的風箏線。“啊!”沈嫵尖叫了一聲,也立刻撒開腿就跑。由於兩人跑得太猛,水花都被濺了起來。“繡嬪,您說要找誰來著?”李懷恩總算是鎮定了下來,伸長了脖子輕聲問了一句。崔繡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此刻她聽著裡頭的調笑聲,無異於雪上加霜,渾身難受的很。“本嬪來找皇上,不就在這御花園裡麼?李總管就通傳一聲吧!”崔繡耐著要發火的性子,勉強和聲細氣地說了一句。李懷恩長嘆了一口氣,御花園內的嬉笑聲還在不停地傳出來,他心裡的無奈感也越發嚴重。那倆貨誰愛認識誰認識去,總之他不想認識啊!最終他往前走了一步,距離崔繡更近了些,悄悄壓低聲音道:“繡嬪,不瞞您說,這御花園裡的人玩鬧成這樣,奴才不認識啊!”他的聲音雖壓得低,不過身後的明心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仔細聽著。此刻聽清楚了,不由得嗤笑出聲。明語慢慢地走上前來,臉上的笑意不減,慢慢地衝著崔繡行了一禮,柔聲道:“繡嬪,您別聽李總管胡謅,他是想討皇上的罰呢!不過這可真不好幫您。您聽聽,皇上和我們修儀正在裡面放風箏,這會子哪個奴才敢進去,那不是純粹討打的麼!”明語這幾句話,話裡話外都帶著幾分炫耀的語氣,像是純粹給崔繡添堵一般。崔繡的面色果然變了變,紅唇輕抿著,眼角挑起的模樣看起來倒有幾分嚇人。她現在就是要找皇上求分旁的宮殿的事兒,如果見不到皇上的面兒,她可不願意再這麼巴巴地回去找崔瑾。李懷恩瞧著崔繡臉上難得的兇狠模樣,臉上又換了幾分笑意,拿捏著嗓音低聲道:“這丫頭就是不會說話,繡嬪就多包涵。不過這話糙理不糙,若是沒人擔待著,就算借奴才幾個膽子,也不敢進去打擾啊!您說是不是?”“哼,誰都瞧不起本嬪,連你們這些奴才都是這個模樣!捧高踩低,皇上若是怪罪下來,一切罪責全由本嬪擔著!”崔繡冷哼了一聲,瞧見明語和李懷恩這樣的一唱一和,明顯是早就有了默契,心裡頭更是難受異常,嘴裡說出來的話就沒什麼遮攔。李懷恩和明語幾個就等著她這句話話了,終於聽她說出來之後,幾個人一同行了行禮。李懷恩在眾人“多保重”的目光下,邁著大步走進了御花園。皇上和沈嫵正好玩累了,兩人就這樣扯著溼噠噠的風箏走向湖心亭,將風箏線拴在一旁的廊柱上。二人便坐到了裡頭的石椅上,湖面上的風吹來,帶著幾分涼爽。“皇上。”李懷恩離湖心亭的距離越近,他的腰桿就越往下彎,原先的大跨步也變成了娘們兒似的小碎步,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細如蚊蠅,生怕攪擾了九五之尊的雅興。“你來得正好,朕和姝修儀方才遛風箏遛得累了,去找人端些茶水糕點來!這幾隻風箏膩人得狠,待會子再找些別的玩意兒來!”齊鈺一瞧見他,沒先讓他起身,倒是吩咐了一大堆的事情。李懷恩聽他說著遛風箏,眼角不停地抽搐!皇上,求求您了,別把在水裡拖風箏說得這麼好聽行麼?別人會以為你在跟遛狗一樣的啊!混賬,風箏的一世英名就毀在你這種渣帝手中了!李懷恩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廊柱上栓的幾隻風箏,頓時就感到了來自皇上和姝修儀的惡意。那風箏裡面自然沒有一個完整齊全的,那隻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