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呢!你別放在心裡!瞧我這張嘴!”三夫人立刻就拉住了衛長安的衣袖,語氣立刻變得軟和了下來,卻被她幾步後退躲過。
“三嬸,您是長輩自然不用跟我道歉,如果您是真心悔過,請跟我娘說話。”衛長安避開她,直接轉身面向許氏,不再搭理三夫人。
她的語氣十分堅定,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屋子裡的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三夫人站在原地,就是不動彈。她其實最不願意的就是向大房低頭,特別是對許氏道歉,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三嬸既然不願意,那也別怪我大義滅親了。三嬸這種口無遮攔的壞習慣,恐怕日後會斷送我衛家的繁榮,只有先到言官那裡報備一下,也好讓他們明白,如果以後三嬸再胡說什麼,都是不走心的,也不要輕易相信!免得拖累衛家!”衛長安蹙起了眉頭,對於三夫人這種反應,她心裡極其不滿意,語氣變得更加冷硬了些。
待在一旁的老夫人,簡直如坐針氈。
心裡暗道:這平時不喜歡待在後宅的嫡長孫,似乎比平日更加犀利,伶牙俐齒的,直接把一件小事兒擴大了無數倍,還牽扯上了整個衛家。
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這個老夫人再縮頭不出,恐怕就要被人指著脊樑骨罵了。
“三兒媳啊,你還不跟你大嫂賠禮。安哥兒說得對,禍從口出,特別是我們這種世家大族,更要謹言慎行!”
三夫人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瞪了一眼衛長安,心裡不停地咒罵。
這個小兔崽子不是一向厭煩她糾纏嗎?怎麼今日就要在這方面折騰不停,還是一副不讓他滿意就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
“大嫂,對不住了。是我糊塗了,你們大房小廚房的事情,我以後再不管了!”她沒有辦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
許氏拿手絹擦了擦眼睛,輕哼了一聲,也沒說原諒她,只是站起身衝著老夫人行了一禮:“母親,兒媳身子不適,先下去休息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一甩手帕,扶著丫頭的手離開了。
許氏的離開,讓屋子裡的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三夫人氣得臉色都黑透了,若不是衛長安一直盯著她,恐怕她現在就直接破口大罵了。
平時見自家這嫂子脾性溫溫柔柔的,實際上關鍵時刻才陰損呢!三夫人已經吃過好幾次虧了,這回同樣是把她弄得丟臉丟到家了,完全措手不及。
衛長安看著許氏婷婷嫋嫋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其實三夫人真的是錯怪許氏了,許氏已經原諒她了,只是許氏的性格就是比較矯情。人家越跟她道歉,她越蹬鼻子上臉,人家越欺負她,她越軟弱後退。雖然這性子十分不討喜,但是誰讓許氏是她衛長安的親孃呢,衛長安決定要護著許氏一輩子。
讓許氏做那個永遠可以高高在上,甩別人臉色的矯情貴婦。而不是那個為了她這個不孝女奔走求人,每日以淚洗面的可悲婦人。
“這回總行了吧?”三夫人幾乎把手帕都咬出個洞來,恨恨地看了衛長安一眼。
衛長安扯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恐怕不夠,以後大房的事情,三嬸最好都不要管,否則侄子就要懷疑某些人關懷是假,居心叵測是真了。”
當然不夠,她還沒讓三房付出代價。當年她的事情敗露,寧全峰忘恩負義的時候,三房趁機奪得侯爺之位,直接把他們大房折騰得死去活來。
如今她回來了,依然還是那個高貴的嫡長房嫡長孫,無論如何,她都會讓三房一點一點分崩離析,最後永遠地滾出她的視線!
衛長安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不管留下的兩人是什麼表情,直接行了禮就匆匆退下了,她還要追著去安撫自家的孃親。
結果她還沒進大房的門,就被許氏派人攆了出去。
最後那個丫鬟看大公子一臉鬱悶的神色,實在撐不住就偷偷告訴了她:“公子先出去辦您的事兒,我們夫人現在正臊得慌,等您回來了,帶一盒點心或者一個小玩意兒,來跟她說話逗趣就行了。”
衛長安稍微在院門口站了站,最後自己都被逗笑了,索性換了衣服就坐馬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