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之色,“昨個他護著大皇子來了,我在安福居門口遠遠的瞧了一眼。他似乎清減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孤身一人上無父母,旁無姐妹兄弟,一點兒都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若是病了該是如何淒涼?”
聽見她喋喋不休,若溪忍不住在心裡嘆氣。晚暇似乎比她想象的陷得要深,這段緣分不知是善還是惡。
“既然你死活放不下,不如就放手一搏!那個孟闊若是心裡有你,就該上門提親才是,偷偷摸摸不是辦法。”若溪對她們這段感情不抱太大希望,可見到晚暇傷心欲絕終是於心不忍想要幫扯一把。
“他無半點家世根基如何敢上門來?”她聽了幽幽地回道,“況且我已經跟他說了絕情的話,他也放手了吧。”
“若是這般便打了退堂鼓倒不值得你病一場了!你好生養著,病好了才能謀劃,倘若太太把你的親事定下來這才是真正完了呢。”若溪聞言說著。
她聽罷一把攥住若溪的手,顧不得害羞說道:“二嫂幫我!這些日子我細細想了,到底是心不甘意難平。好歹拼一次,我的身家性命就全在二嫂身上了!”
“我哪裡能有這樣大的能耐?平日連內院都出不去,有心無力啊。”若溪不忍心讓她失望,可也不想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
“不!二嫂一定會有辦法!”她捏著若溪的手用力起來,“二嫂一定要答應我,你點頭我才能好病!”
若溪面犯難色,見到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模樣遲疑著點點頭,“我答應,不過你要答應我儘快讓自己好起來!而且不管結果怎樣,你都不能再折磨自己。人這一輩子會遇見許多人,經歷很多事,離了誰日子都要繼續過下去!
想當初沒嫁給你二哥之前,我便抱著緊守本分度日的念頭,誰想到我們竟是一段良緣。當你覺得山窮水盡之時,不如轉個身,就會有柳暗花明的效果。雖然可能不是你一直期許的東西,卻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晚暇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不由得豁然開朗,雖然心中依然放不下孟闊卻沒有那般難受了。她端起旁邊的藥喝下,若溪把話梅遞過去。
若溪又開解了她幾句,見到趙姨娘進來忙打住,又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剛到園子便瞧見宜浩進來了,她忙站定。宜浩也瞧見了她,隔了幾步站住喊了一聲“二嫂”。
“若影還好嗎?”她輕聲問道。
“嗯,很好。就是想吃的東西有些怪,這個時候哪裡有青杏?昨個她就嚷著要,我踅摸了一天也沒買著。”宜浩微微蹙眉,“祖母那邊倒是有去年冬天醃製的山楂幹,我去討些看看她吃不吃。”
若溪眼神一閃,停頓了一下回道:“懷孕的人是這樣,情緒容易不穩定,想吃什麼吃不著就心難受。三弟就多擔待些,她心裡可能不舒服!”
“嗯。二嫂慢走,我去祖母那邊了。”宜浩答應下去了,若溪立在原地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一個小丫頭的身影閃去往聽雨閣去了,正是田氏跟前的貼身丫頭鶯歌。她瞧見宜浩回來,忙回去回稟給田氏。
“那個賤蹄子還真是能折騰,這個時候要吃青杏,不是成心得瑟嗎?仗著肚子裡的那塊肉就挾制起三爺來,哼,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兒子來呢。”田氏氣得臉色鐵青,使勁扯著手裡的絲帕,“誰跟這三爺呢?”
“回奶奶,是旺盛!”鶯歌低頭回著。
田氏越發氣惱,這旺盛是老太君打發給宜浩的,她可不敢輕易去試探。若影懷了身孕備受老太君重視,宜浩更是三天兩頭往別院跑。田氏想要知道那邊的詳細情況,可惜別院能靠近若影屋子的人都是三爺的心腹,她竟然沒找到能插針的地方,更別提是做什麼手腳了。她一方面嫉妒若影肚子裡的孩子,一方面嫉妒宜浩對若影的重視。
她聽見宜浩往老太君那邊去,忙吩咐鶯歌幫自己換衣服,然後匆忙趕了過去。剛剛走到園子,便瞧見宜浩過來了。
“妾身見過爺,給爺請安了。”她哀怨地覷著宜浩,滿眼是期盼和委屈,“妾身已經好幾日沒見過爺,知道爺回來便過來見一面。別院離京都不近,爺整日奔波難免辛苦,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說罷又細心的囑咐旁邊的旺盛,讓別院的廚娘熬些補湯給宜浩喝。
見到她對自己如此的關心,宜浩的心被觸動了一下。田氏畢竟是他的正室,該給的體面還是要顧及。因為若影懷了身孕,她的處境似乎有些難堪,看著她如此做小伏低宜宣不由得心軟。性子驕橫的她,竟也能做到這一步!
“旺盛,你去把這罐山楂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