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他說:“當年,魏少將與那些戲子在後面歡好的時候,也是屬下為您開著車。”
這話一說完,我和魏莊都變了臉。我也搞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反正就是心裡面不舒坦,果真是鬼話不可信。前幾天魏莊才說我是他的第一個了,今天就見證了謊言被戳破,我要是臉色能好我都是缺魂了。魏莊冷著臉坐起身,看著前面的眼神非常不善。但他沒有反駁。
我心裡不舒坦就容易表現出來,把他往旁邊一推,繼續觀察山路。
我這人來氣快,消氣也快,眼中看著山路了,不一會兒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特別詭異的事情,這車開了這麼久了,按理說我們應該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了,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我發現我們一直都在繞圈。
我會認為這車是在繞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青山環繞中出現的土地廟。
那種農村供奉用的神翕,土黃色的小木屋,簡陋地搭在路邊,裡面是一個泥塑的神像,做工粗糙簡陋。在神像的頭頂上用一塊紅布搭著。所謂見神莫拜,就是說你看到一個神像首先不要去祭拜他,因為荒山野嶺多怪神。
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就是關於這種山野神翕的。講一個年輕人和女朋友進山遊玩,路上遇見了一座佛像,女孩子屬於那種對鬼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型別,見到那神像便拜了拜。從那以後,女孩子就被纏上了。這種怪神最惹不得,你去祭拜它反而是驚擾了它,這樣子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個女孩子被怪神纏上之後就性情大變,更是每天晚上都在噩夢中醒來,至於究竟如何怪異,我就不贅述了,因為當時就以為它是個故事,但這個故事的結尾就是女孩子先後用殘忍的手法殺掉了自己的父母還有男朋友,最後墜樓死亡。
它現在對於我來說仍舊是個故事,可是故事中的某些東西在我看來卻改變了。就像是一個月前我不承認鬼神的存在,也不會去否定它一樣。現在,我卻跟一個鬼生活在了一起,還有了他的孩子。這就是改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想法的改變總會在一瞬間發生。
這座神翕在這裡其實並不突兀,因為山中多祭祀,以前的人為了風調雨順總會塑造一些佛像,求得平安,但同一個模樣的神像連著好幾個就不太正常了。我細心留意了一下那神翕周圍的景色,發現那旁邊的小樹苗都長成一個樣!
但如果是繞圈,那就總會有一條岔路,而那條岔路就是我們來時的入口。但我觀察了一圈之後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岔路,這個認知使我湊過去挨緊了魏莊,小聲地在他耳邊問道:“鬼打牆?”
魏莊伸手將我攬在他的懷裡,頭靠在了我的耳邊,眼睛卻一直盯著前面的秦三。我的耳朵被他舔了下,弄得我渾身一激靈,他就耳語了一句:“不是。”這話說完,他又把我往他懷裡攏了攏,他的體溫比正常人稍低一點,黏在一起倒是不覺得難受。可是我心中的緊張卻是怎麼也抑制不了,這個秦三莫非是要一直這麼轉悠下去。
我心中不得安寧,偏偏魏莊根本就是一副泰山崩於頂,仍能笑談風聲地模樣。我再次感到了差距,那就是皇帝和太監的差距,不僅僅是鳥的存在與否,還在於權利。
雖然有宦官專政,但那也是魅惑君主得來的。
這魏莊就是拿皇帝,我覺得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太監,瞎著急!
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穿著一身淺藍色的淺藍色的長衫,站在路的中間。魏莊拉著我的手忽然就緊了,隨著距離的縮減,魏莊的身體越來越僵硬,而我也難以自持了。
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兩個魏莊。一個坐在我身邊黑著面僵硬著身體,一個在我對面,也是車的外面,臉上的表情含著笑,那笑顏讓人如沐春風。那個人晃了晃手中的摺扇,忽然開口笑道:“魏兄,這麼久不見,你就準備躲在車裡不出來?”
“居然是你……”魏莊的聲音有些遲疑,卻又是肯定的,眉眼中含著震驚。但那神色轉瞬即逝。
那個人的聲音很好聽,如古琴般音韻悠遠,又如清泉激石般響徹山澗。我聽他這麼一說,手下意識地就要去開車的門。
忽然,魏莊把我拽住了!
“別開門,外面都是毒氣。”魏莊將我撈在他腿上坐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外面的人。
外面的那個人低頭笑了起來,那模樣讓我的心中竄起了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這句詩是形容女人的,但是用在這裡卻再合適不過了。
魏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