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灌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雖然十分緩慢，但加速小世界的成長顯然已經超越了一般化虛境修士能做到的極限，片刻之後周越身邊原本只有拳頭大小的世界雛形已經超過了腦袋大小，核心之外包裹著一圈有著與混沌界的法則截然不同的空間，儼然自成天地。

“來，攻擊。”

胖鳥的話音剛落，劫獸之王就聚起一團混沌之氣隕石朝著周越身前的世界雛形砸了過去，這一次先天元氣的力量加強了，劫獸之王能大致計算出自己應該增加的力量，他稍微改變了一部分力量，直接擲出了隕石——

“轟！”

恍惚間，一股超出眾人理解範疇的力量橫掃而過，這股力量的氣息一閃即逝，近在咫尺的周越甚至差點就將感應當成了自己的錯覺，但當他看見胖鳥和劫獸之王臉上嚴肅的表情時，周越才確認，方才的確有這樣一股不屬於先天元氣和混沌之氣的神秘力量出現。

“成功了！”胖鳥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但很快它就跟著搖了搖頭，沉聲道：“成功了，先天元氣和混沌之氣按照一定比例混合的確可以獲得某種新的力量，只是……”

只是這股力量實在太容易消失了。

自然界中存在的力量千奇百怪五花八門，但修士卻普遍選擇天地靈氣和先天元氣作為自己的力量，主要是因為這兩種力量都能長時間存在，便於儲存，而且天地間無處不在，無論在何種地區都能順利進行恢復。

而方才眾人試驗出的那種奇妙的力量，強大固然強大，隔著一個新生的小世界都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不凡，卻太容易消失了，幾乎只持續了一瞬間就重新轉化成了先天元氣和混沌之氣。

“等等，小世界當中……”

周越打斷了胖鳥和劫獸之王的思考，他一指面前的小世界，在仔細確認了一遍之後，認真地說道：“小世界當中產生了生靈！”

“什麼？”

胖鳥心中一驚，雖說一開始眾人探究的正是意識的產生，但此刻發現意識已經產生的結果，胖鳥還是感到十分意外。

眾人當即湊到周越的身邊開始觀察，當然他們也不是全無防備，可以看到所有人幾乎都將護身法術運轉到了極致，劫獸也好先天之靈也罷，甚至就連孫連星等人彼此之間都帶著濃重的防備感。

周越被擠在人群之間，顯得有些不自在，此刻世界雛形的附近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惡意和殺意，讓人不禁懷疑戰鬥隨時有可能打響，而周越更是位於這個戰場的正中央，可以說一旦眾人打起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去！”

周越直接將小世界拋了起來，眾人的目光也隨著初生的小世界轉移到高處，原本處於視線中心的周越總算擺脫了鎖定，他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隨即退到了人群之外。

作為小世界的創造者，周越和其他修士不同，即使不接近、進入這個剛剛形成的小世界也能知曉世界中發生的一切，這也是他比胖鳥更早發現有小世界中有生靈出現的原因。

此時的小世界雖然還未成型，卻已經有了生靈存在的痕跡，一些其中的氣體聚集在一起開始有目的地移動，已經具備了一定生靈的特徵，這些氣體生靈類似劫獸，身體的結構異常鬆散，基本上就是一團控制了氣體的意識，稱不上具備身體。

“原來如此……是因為物質的不足，意識才會寄居在氣體這麼不穩定的身體上。”胖鳥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它似乎明白了先天之靈為何與後天生靈有著如此巨大的差距，因為先天之靈的意識誕生之時天地間只有先天元氣的存在，產生的意識迫不得已之下才只好選擇與先天元氣融合，這實際上是十分危險的做法。

“砰！”

小世界中的一隻氣體生靈忽然無徵兆地爆炸開來，它的身體由多種氣體構成，原本就不夠穩定，此刻被它的意識控制著移動，理所當然會直接散架，而其他的氣體生靈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個問題，它們仍然在進行移動——

“砰砰砰砰……”

一時間小世界當中氣體生靈解體的聲音連成一片，失去了身體依附的意識開始迅速衰弱，有些氣體生靈在隕落之前找到了新的身體得以存續，更多的則就此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咦？”

胖鳥敏銳地注意到了意識消散時出現的變化，和主世界中的生靈不同，這些小世界當中的氣體生靈一旦消亡，它們的意識會化作一道線條被重新吸入世界核心，這個過程雖然非常短暫，但胖鳥憑藉其敏銳的感官和小世界雛形特殊的環境感知到了這一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