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周越躲在遠處發動了融合之力,他利用緣之纖壓制外敵的間隙出手,如此一來他身上散發出的融合之力氣息就會被緣之纖掩蓋,從而真正瞞過外敵的雙眼。
在融合之力的作用下,連線外敵的那條線正在迅速轉變性質,周越在篡改其中蘊含的因果,他在試著將被外敵吞噬的勿重新釋放出來。
修改因果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憑空造出一段因果來,只要觀看過之前外敵和緣之纖的戰鬥就能明白兩者的差距,當時外敵甚至有能力直接將因果的施加方和接收方轉換過來,而緣之纖在見勢不妙的時候則直接斬斷了線條,以防被外敵篡改的因果生效。
能夠控制融合之力的修士肯定會阻止對自己不利的因果接近,但他們可不會任何時候都注意自己身上已經纏繞著的因果,畢竟與這些因果相關的事件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何況外敵根本不認為自己身上會有除了相識和戰鬥以外任何與周越等人有關的因果。
“嗯?”
正在與緣之纖纏鬥的外敵忽然換心有所感,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一瞬間他就好像掉進了冰窟一樣,他立刻加強了對緣之纖的防備,在控制絲線抵擋緣之纖的攻擊同時也取出了一件造型奇怪的樂器。
說是樂器其實也有些勉強,這是一件類似笛子的器具,其中的一頭略大,呈錐狀,另一頭則趨向於扁平,這件器具剛剛出現就發出了難聽詭異的嗚咽聲,正在攻擊外敵的緣之纖聞聲手上頓時一緩,身上的先天元氣氣息也開始四處亂竄,顯然這是一件擾敵型別的寶物。
周越見狀卻鬆了一口氣,外敵果真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只是不斷地加強針對緣之纖的防禦,連先天至寶的能力都不惜用了出來。
外敵在使出全力之後依然沒有感到半點安全感,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防禦的方向出了問題,威脅並非來自常規的攻擊手段,而是出在因果上!
反應過來的外敵立刻開始自視,檢查自己身上可能帶有危險的因果,然而他始終無法發現隱藏在盲區中的那條致命的絲線,外敵最終將範圍縮小到與‘勿’有關的因果上,但他也無法更近一步了,因為勿身上纏繞的因果太多,外敵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檢查完所有的因果!
當斷則斷!
外敵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放棄原本屬於勿的這一部分,他試著切斷自己和那一部分力量的聯絡,他打算單獨把勿放出來,如此一來他就不必承擔勿的因果!
然而為時已晚,周越的小動作已經成功生效了,幾乎就在外敵做出放棄的選擇的一瞬間,原本凝實的外敵意識忽然分裂成兩半,勿強行獨立了出來!
身外化身強行獨立和本體將其放出來看似產生了一樣的結果,實際上差距可大了,如今誕生的‘勿’可以說是半個外敵,他繼承了外敵一半的因果,也傳承了外敵一半的力量!
“你失敗了。”
勿從一片光芒中走出,他凝視著外敵所在的方向,嘆息道:“看吧,你想要保護的世界如今卻變得殘破不堪,世界法則的交融很快就會毀了那裡生存的一切!”
“不!我沒有敗!”
外敵朝著勿嘶吼,他舍了緣之纖直接朝著勿撲去,此時此刻在他眼中勿遠比緣之纖可惡的多,正是因為這個不聽話的化身,他才會一敗塗地!
就算大勢已去,外敵一樣還是外敵,他燃燒起自己的力量,渾身上下散發出璀璨的白光,無數道連線在他和勿之間的絲線寸寸斷裂,勿的身體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你為何還能存在!”
外敵恢復了身軀,他面色難看地看著雖然飄渺虛幻卻依然存在於世上的勿,怒吼道:“不可能!我已經斬斷了你誕生的因果!”
勿緩緩搖頭,他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外敵,嘆道:“因果這種東西本身就不是一成不變的,你我之間的因果已斷,但我與那個世界、這個世界之間的聯絡卻並未斷絕,很幸運,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與我有著聯絡,你是斬不斷這些因果的。”
一個人究竟怎樣才算是存在?
一個人究竟怎樣才算是消失?
勿給出了答案,他認為人的存在就是被其他人認知的過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生靈都是一張龐大到無法估量的網,這張網的中央是生靈本身,無數的因果之線卻將他和整個世界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只要這張網還在,網中央的生靈就能起死回生!
一旁的緣之纖收回了融合之力來到勿的身邊,他雖然從未與勿接觸,卻像是遇見一位多年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