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如果沒有法寶層次的寶衣，便會用真氣凝成衣衫，而流語剛剛從龍軀變回人形，她若是沒有真氣，那這一身藍白色的衣裙是從哪裡來的？

流語此時也反應過來，她用力拽了拽袖口，隨即驚喜地說道：“這衣裙是由我的真氣構成的！”

凝神望去，只見流語身上的那條裙子竟然散發著立鼎境的真氣波動，比起流語原本那築基境後期的修為還要高上一籌！

“暫時以這種形式儲存？”周越面色古怪，他仔細看了一眼流語的雙眼，問道：“流語道友，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嗎？”

流語略作思索，隨即舉起了一隻手，僅僅只是平舉便好似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流語無奈地說道：“感覺身上用不出力，控制身體很困難……”

周越聞言將那股墨藍色的真氣在流語體內散開，卻驚訝地發現她的肉身強度大幅度降低，竟然與尋常的立鼎境修士一般無二！

要知道，流語雖然看上去柔弱，卻是實打實的應龍之軀，肉身強度怎麼也不可能降低到這種程度，立鼎境修士的肉身雖然比起凡人強大萬倍，但和應龍一比自然是虛弱無力！

“流語道友……”周越張了張嘴，最終尷尬地問道：“你變成人了？肉身強度和那邊的方權道友差不多？”

話一出口，周越似乎抓住了什麼，他微微一愣，喃喃道：“變成人……變成人……”

周越抬起頭，茫然地望向流語，剛好流語也看向他，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異口同聲地驚呼道：“血脈衰退！”

“血脈衰退？”今夕茫然地看了周越和流語一眼，問道：“血脈衰退是什麼？”

“今夕道友，你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周越面色凝重，他指了指流語，說道：“只有像流語道友一樣擁有多種血脈的人才會發生血脈衰退這種現象。”

大妖和人類的後代雖然稀少，卻也不是難以尋覓，修行界自然流傳著一份關於他們的記載，其中就有人提到過血脈衰退的問題。

血脈衰退是指大妖后代忽然出現喪失妖類特徵的現象，那些妖類的後代並非是在一代一代的傳承中完全喪失了妖類的能力，而是某一代發生了血脈衰退，這才直接喪失了妖的傳承，自失去力量的那一代開始，大妖后代們會轉變為純粹的人類。

而流語此時的狀況恰好和修行界流傳的血脈衰退現象如出一轍，可以肯定地說，此時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正是血脈衰退！

“所以說，我不是化為了人形……”流語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道：“而是根本變成了一個人類？”

她體內的應龍血脈完全收斂，原本不受約束的真氣自然也被身體自主排斥到體外形成了一身衣衫，流語現在可以說是一個肉身比較強大的凡人！

“流語道友，你的神識還可以使用吧？”周越指了指不遠處的地面，微微一笑道：“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妖類無法主持控制陣法，如果流語此時可以掌控自己佈置的大陣，就說明她真的變為了人類，從今以後可以做一個真正的陣修士！

流語心中一動，她頓時明白了周越的意思，但很快又苦笑道：“我現在沒有真氣，也沒法佈陣啊？”

周越沉吟片刻，從儲物袋中翻出了一塊玉簡，心神一沉便將那玉簡中的資訊讀了一遍，隨即運指為筆，用真氣在一冊空白書卷上寫下了幾句口訣。

“流語道友，這書卷上有一陣修功法，雖然不是最頂尖的功法，卻也並非尋常宗門可以修煉，此物你記住後自行銷燬即可，切記切記。”周越將那書卷遞了過去，此時那冊書卷在他的真氣映襯下閃閃生輝，靜下心來似乎能聽見海浪奔流的聲音，一看就不是凡品。

流語對於人類的文字並不陌生，雖然周越這一手南雲部的字型與她所見過的書籍有些不同，但憑藉周越留在那些文字間的氣息，流語結合上下語境連蒙帶猜還是能看懂，這書卷上所寫的毫無疑問是一種陣修功法。

“咳……此功來自南雲部最強大的宗門。”周越輕咳一聲，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片刻之後才接著補充道：“曾經最強大的宗門。”

“問天道？”今夕眼前一亮，她看了看流語手中的那冊書卷，好奇地問道：“這東西你從哪裡找來的？我們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問天道弟子也沒有帶著功法啊？”

功法是一個宗門傳承的根本，通常來說在修習之前宗門都會留下一定的限制，或是功法本身的缺陷，或是需要特殊的手段配合，或是直接令弟子以道心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