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元嬰以下皆為凡人！

金丹也好，碎滅也罷，在元嬰境修士的眼中不過只是凡人罷了。除了天地大妖，沒有任何一種生靈可以在元嬰境以下挑戰那些與天地同壽者的威嚴！

白蛇在飛鷹王握住蛇牙的一剎那便暗叫不好。但此時他的神識化身已經完全凝聚成了蛇牙，而飛鷹王的雙手則像兩座堅固的大山，牢固地掛在蛇牙之上。

他用力抽出毒牙，那毒牙卻紋絲不動。白蛇無奈，只能尷尬地看著飛鷹王的後腦，時不時掙扎一番以示自己還活著。

“你若是半步元嬰依託肉體固守或許還有點意思，但碎滅初期……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白蛇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道：“不要以為神識攻擊就是萬能的，神識攻擊失敗造成的後果比其他任何攻擊都要嚴重。”

周越和鈴鐺面面相覷。飛鷹王這番話顯然不是說給命不久矣的白蛇聽的，而是藉著口頭教訓白蛇過癮的機會，順帶敲打了兩人一番。

一直以來，周越和鈴鐺最為倚仗的手段就是神識攻擊。在面對絕大多數同層次的對手時，周越和鈴鐺的神識攻擊往往可以一擊奏效改變戰局，所以神識攻擊不可避免地給兩人造成了一種所向無敵的錯覺。

但此時看了白蛇這進退兩難的下場，兩人才陡然驚醒——

這神識攻擊的兇險程度遠超其他任何攻擊手段，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如果沒有必要還是儘量不要使用！

“這就是為什麼那群蜃龍只用蜃景迷惑敵人，而不是直接用蜃氣攻擊。”飛鷹王微笑著點了點頭，此時他看上去倒是有了那麼幾分大修士應有的高深莫測，他隨手將那兩枚蛇牙從白蛇的虛影上掰下來捏碎，接著說道：“你以為那些蜃龍是傻？不，他們很聰明，他們只是不願意承擔神識攻擊失敗的風險罷了。”

周越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慚愧，如果不是飛鷹王出言提醒，他只會和鈴鐺繼續濫用神識攻擊。

“好了，話雖如此，但該用時還是要用。”飛鷹王拍了拍手，將那碎成一團的蛇牙扔給了周越，隨意地說道：“濫用神識攻擊的是瘋子，不用神識攻擊的是傻子。”

周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朝著飛鷹王深深地行了一禮，正色道：“多謝前輩提點！”

有時候，大修士的一句話頂的上自己苦修十年，像這種曾經達到過煉神境的大妖的經驗與知識，周越不可能不聽。

“走吧，接下來應該沒有人會追來了。”飛鷹王揮了揮手向白蛇撕開的世界裂隙走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似譏諷，又似得意，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些什麼。

周越看見了飛鷹王的表情，心中若有所思，他乘著飛鷹王程鴻尚未離開自己的腦海世界，開口道：“那些飛盜……該不會是你引導他們打起來的吧？”

“當然是啊？”飛鷹王微微一笑，回頭望向周越輕輕地說道：“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龍蛇嶺亂起來的時機如此巧妙？”

周越默然無語，他的心中對於神鬼莫測的煉神境大能又多了幾分敬畏之情。

飛鷹王此時的實際修為只有金丹境，就算他還有元嬰境層次的神識力量，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寸步不離周越的情況下引來龍蛇嶺範圍內最強大的一群飛盜，這也是一種本事。

鈴鐺和飛鷹王相繼離開了周越的腦海世界，只留下周越自己的神識化身靜靜地站立在世界中央。此時周越正欲哭無淚地看著滿目瘡痍的腦海世界，就算白蛇的攻擊沒有導致他的神識根基受損，這種程度的破壞也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才能修復。

“周越，我這裡有從白蛇那裡獲得的神識，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就在此時，一股無主的神識忽然注入了周越的腦海世界當中，化作清涼的雨滴從天而降。周越心中一動，有著這些無主神識補充，他的腦海世界應該很快就能修復。

“那白蛇的神識還剩下多少？”周越沉吟片刻，忽然抬起頭，朝著天空問道：“如果能幫助我們的神識修為突破金丹境中期就好了。”

小丫頭的聲音憑空響起，從遙遠的天邊傳來：“我看看……稍微勉強了一些，不過問題不大。你先等一等，等到腦海世界完全修復再做突破吧。”

白蛇的神識力量雖然達到了碎滅境，但他並非是被鈴鐺的神識攻擊蠶食而死，而是死在飛鷹王的手裡，所以這股神識力量不可避免地損失了大半，落到鈴鐺手中的部分大概只有相當於金丹境巔峰的強度。

“嗯。”周越點了點頭，開始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