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不敢,喚了幾個人過來給她認。因為之前只住了赫連熙一個,故而怡然居里宮女只有兩人。太監倒是不少,有四個。管事的叫孫路。
林若拙一一認過,道:“我以前並不曾在宮中住過。閒暇時也來的少。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還望諸位提醒。”然後,從懷裡摸出一片金葉子遞給孫路:“虧得還剩了一點,別嫌少。拿去分了當零用吧。”
孫路頓時一喜,似他們這種宮婢,都是沒關係沒背景才被髮配到這地方。一不能升遷。二不能撈油水。偏怎麼說赫連熙都是楚帝的親兒子。還不能怠慢了。
誰料今天來的這位靖王妃居然有錢財打賞,可謂意外之喜。喜笑顏開的接過,語氣也討好熱絡了不少:“娘娘,小的再去催催下頭,熱水馬上就送來。”又道,“柳亭方亭兩個就跟在娘娘身邊伺候吧,您看可好?”
林若拙笑著點頭:“你安排的很好,就這麼辦。”
赫連熙冷哼了一聲:“行了,話說完了就下去!別杵在這兒!”
“是,是!”孫路訕笑了笑,領著人退下。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夫妻二人。林若拙安之若素的尋了椅子坐下,又見盤中有點心,一口一個。折騰了一夜帶一個上午,餓死她了。
赫連熙好整以暇的在她對面坐下,見她吃了約莫有半盤,冷不丁開口:“這段時間你都躲哪兒了。”
林若拙嚥下口中點心,喝了一大口茶水:“我都告訴父皇了,你想知道,問他去!”
赫連熙一滯,再道:“為何不能與我說?”
“麻煩!”林若拙毫不客氣的回應,“左一遍右一遍,我又不是說書的。”
赫連熙給氣笑了:“我好心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說書?莫非你說的話都是編排來的?”
林若拙不理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啜飲。
赫連熙等了一會兒,發現她徹底沒回答的意思,又是驚又是怒:“怎麼不回話!”
林若拙慢吞吞的放下杯子,忽而露齒一笑:“傻了吧。我現在一不靠你吃飯,二不靠你活命。幹嘛對你言聽計從。我愛就回,不愛回就不回。你管得著麼。”
赫連熙被她調侃的表情激的大怒,渾身發抖:“林若拙,你!你!好,很好!”氣了片刻,冷冷道:“狐狸尾巴到底是露出來了。”
“切――”林若拙不屑一顧,“赫連熙,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段娉婷死了吧,丁善善死了吧,那什麼幾個姬妾都死了吧。啊,對了。還有你親愛的大兒子、二兒子都死了吧。我怎麼聽說王府長史那晚平安無事的逃了出去呢?你若氣不過,不妨當做我也死過一回,又從鬼門關爬了回來。現在已經沒什麼人性了。”
前面關於大年三十晚上沒有月亮的失誤已經改過。感謝親們提醒。
第127章一對一
在發現自己的人生重新來過一次的時候,赫連熙以為,世上已經不會再有什麼超出他的接受度了。
即便是楚帝於最後關頭開口說話,瞬間扭轉局勢,他也不過是湧上一種‘輸了’的感覺。既然設想過成功,失敗這個詞也不可能沒有預料。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而已。
但是,赫連熙今天發現。這世上還有他不曾想象過的驚奇。
比如,眼前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林若拙。
林若拙有秘密。這一點赫連熙潛意識裡也有準備。但他準備的,無非是像林若涵、丁善善之流的女人,再厲害些比如三嫂潘氏、生母段淑妃,甚至是司徒皇后這樣的他都能不意外。惟獨這種‘破罐子破摔’是他怎麼想都沒想到的。
要找一句比方,那就是:這位豁出去了,撕開一切偽裝和麵具。放肆的用最真實的原貌來面對。
對他們這樣出身皇家、或者在皇家生存下來的男男女女來說。這種行為太過不可思議。脫光全身的衣服都不會脫掉臉上的面具。因為偽裝不僅是一種本能,還是一種保護。即便是他的母親,也不會在他面前暴露所有。林若拙這種表現,只能說明一點。
“你這是認定我翻不了身了!”他咬牙切齒的擠出。
林若拙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倒也不是。這人那,沒到蓋上棺材的那天,誰都不能說就沒了翻盤的機會。但是,你若翻身重上高位,難道還能容的下我?”
赫連熙淡淡道:“你若安分守己,我為何容不下?”
“安分守己?”林若拙跟聽到了笑話似的,挑眉怪叫:“赫連熙,你是低估我的智力還是高看你自己的人品?什麼叫安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