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著架子上的各色古玩,顯然他和我一樣不太懂,看個熱鬧罷了。
老黃一揮手,“亂說,老黃我雖不是神仙,易經還是看過的,這位夫人乃是福壽之人,將來必定福壽雙全啊。”
福壽之人,這個詞很耳熟,是了,雲大夫來的時候也這麼說過,不過雲大夫的道行似乎比老黃更深,至少他說了句‘兩世事’。
我一笑,“這古玩玉器我哪裡懂,方、十三隻會亂指派人,以後還要多呈老黃幫忙。”
“無妨,無妨,老黃我做了一輩子古玩生意,不瞞掌櫃的,若你現在就讓老黃回家養老,老黃反而扔不下這攤子。”老黃捋著鬍子說,整張臉都被皺紋和鬆下來的皮掩蓋,也看不清是不是在笑,“難得遇見像掌櫃的這樣有福氣的人,老黃有一寶物,寶貝了十幾年,如今就送了夫人吧。”
老黃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隻玉鐲,乳白色的玉鐲上面有一大片殷紅,即使我不懂古玩不懂玉,也能看出這是一塊古玉,那種色調和凝潤,讓人覺得深沉和……哀傷?
“掌櫃的看,這是一塊血玉,名喚煙綸,傳說是當年楚霸王被逼至烏江自刎後,上天感念楚霸王英雄末路,便將一塊沁了他的血的石頭變成一塊靈玉,在地底養護多年後被一僧人發現,與其通靈知其身負怨氣,便將他放在寺廟裡日日唸咒以化解怨氣,一直到了九九八十一年方才消了怨,後來一場大水衝了那廟,這玉鐲順水而下便一直在人家流傳。當然,這些都是道聽途說掌櫃的不信也罷,只是老黃一生研究古玩,眼力見兒還是有些的,卻看不出它是哪朝哪代的東西,甚至這玉老黃也從未見過,老黃研究了它十四年終是不得其法,若掌櫃的以後遇到明白人不妨讓他們看看。”
老黃說得神乎其神,我又看了看反倒不覺得它有那麼神奇了,“如此貴重的東西,我……”我剛要推脫被老黃打斷,“掌櫃的別推脫,老黃把它給了掌櫃的一是當個見面禮,二來也是託掌櫃的幫老黃弄明白它的來處。”
話說到了這,我也不能再不接,只好恭敬接過戴在自己手上,“既然如此多謝老黃了,以後若識得懂古玩的朋友我一定要他們幫滿鑑賞。”
老黃滿意的捋著鬍子,卻有人不滿意了,“我說老黃,你這鐲子心肝寶貝似的藏了那麼多年,平時我要看一眼都不行,現在這麼痛快就送人?”
老黃還是捋著鬍子,只一句話就讓方教主無話可說了,“玉贈有緣人。”
方教主撇嘴,然後壞笑著說道:“來了不少新東西,可不都是正經路來的吧?”
“怎麼來的你小子不清楚?這幾日獨眼他們可勤快著呢,隔兩天就有批好貨送來。”
方教主四周看了一下見店中沒人,才對我說道:“鏤玉閣都是真貨,但貨源卻不能讓外人知道,這些東西大半都是獨眼、獠牙他們在死人住的地方弄出來的。”
我也知道古玩大半是從死人棺木理挖出來,只是現在擺在檯面這麼一說還是全身一陣發冷,我點頭,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盜墓賊盜來,那可是犯國法的,他們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做這行生意?
“以前的老李每到過年過節的時候都要到府尹那裡打點一番,想來你以後也少不得和他們接觸。”方教主有意無意地說著,“你要不愛搭理他們讓雲兒去也成。”
我頻頻點頭,做這種生意遇到昏官是他們的福氣。只是我從前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宋家鎮的縣令大人,著實頭疼了一陣,現在這個府尹也不知會是什麼樣子。
四處看了一圈,我隨著方教主別了老黃,向著雲沁軒走去。
“你不覺得鏤玉閣很臭嗎?”方教主問我。
“臭?”我奇怪,方才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古董吸引住,哪裡有注意臭不臭?
“恩,總放這些死人的東西,有股屍臭味。”方教主的臉十分怪異,“說了怕你不信,我怕死人。”
我一笑,“我為什麼不信?怕死人很正常。”是啊,知道他身份的人,即使不是反賊也絕非善類,在這亂世之中又武藝高強,手裡想必有不少人命吧?有誰會信他怕死人?
方教主認真地看了看我,看到我笑,他也跟著笑了,“不說它,給你講講雲沁軒吧。雲沁軒外面掛著把琴名喚斷紋,可謂琴中翹楚,很多文人墨客夢寐以求的,琴旁有一本曲譜,那曲子名叫落星掩月曲,照規矩只要有人能彈出落星掩月曲就將那琴送與此人,只是店外那把琴……”
方教主還沒說完,我們就看到遠遠地圍著一群人,且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都匆匆跑去看熱鬧,仔細一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