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正是忽必烈!”忽必烈平抑一下激盪地心神,詰問李雋道:“趙祺,你可知罪?”
不用想都知道忽必烈必然是仿效古之辯士來上一通危詞,顛倒黑白,說得人心悸神動。 李雋知道該如何回答才不會墮了華夏的聲威,臉一虎。 斥道:“忽必烈,你可知道你們韃子犯下了多少暴行?韃子殘暴無道,所過之處無不燒殺搶掠奸yin,城墟殘破,流血漂櫓,屍滿道路,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嗷嗷待哺。 現在,朕起兵弔民伐罪,驅除無道之韃子,光復華夏河山。 忽必烈,朕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開城投降,朕饒你一死。 若是敢頑抗,王師到處。 必是寸草不留。 忽必烈,降還是不降?”右手一舉,將士們齊聲吶喊:“降還是不降?”
歷來是蒙古人強而南宋弱,在戰場上相遇都是蒙古人壓著宋軍打,象現在這樣詰問蒙古人皇帝之事從來沒有過,將士們揚眉吐氣。 用一個時髦的話來說就是“爽”,爽到骨子眼了。
李雋的反詰在忽必烈的意料之中,他沒有想到的是李雋居然把三軍將士也帶入,如此一來忽必烈一個人說話地力量就太單薄了,單薄得可憐。 再做個形象的比喻,忽必烈好象公堂上待決地囚犯,而李雋就是主審官,三軍將士就是助威的衙役。
忽必烈心裡還真有這種感覺,他覺得屈辱,濃眉一軒。 虎目中精光四射。 很明顯忽必烈給這種屈辱感激怒了,想扳回局面。 喝道:“趙祺,你不用在這裡搖唇鼓舌,顛倒黑白。 南朝無道,貪官橫行,魚肉百姓,黎民嗷嗷,朕心不忍,起義師,懲無道,兵臨臨安,為的就是還百姓一個康樂盛世。 ”
他說得沒錯,在李雋來到這個世界以前,南宋的確是夠**,真的是稱得上無道。 正是因為南宋無道,才會國力日弱,才給蒙古人以機會,忽必烈才能統一中國。
這是陣前折辯,不能直承其事,不然就落了下風,對於這點,李雋是成竹在胸,臉一板,端起“穆穆”天子威嚴,喝道:“忽必烈,朕問你,函谷關血案,你可曾忘記?真定赤地千里,至今未見一個活人,真定萬千百姓的魂魄還遊蕩在荒郊野外,你可曾忘記?常州數十萬百姓給你們趕來填護城河,你可曾忘記?這就是你說的懲無道?是你們無道,還是誰無道?”
這些都是血淋淋地事實,任他忽必烈巧舌如簧也是難改鐵的事實,由不得張口無言。
這些血淋淋的慘痛教訓,將士們是個個知曉,人人氣憤,乍聞李雋重提這些悲慘之事,無不是氣憤填膺,在廖勝功和鄭靜和的率領下齊聲吶喊“還我河山!”
等將士們不再吶喊,李雋語重心長地告誡忽必烈,道:“忽必烈,你可知道得民心者得到天下?”
得民心者知得天下的話,忽必烈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就是沒有這一次的印象深刻。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由李雋來告誡他,讓他感到屈辱。 正待反駁,李雋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接著道:“韃子只知窮兵黷武,不恤民力,不拾民心。 而我大宋朝歷代君主,本仁慈之心,以聖人之道化育爾等冥頑,爾等不體聖人之意,一意孤行,兵連禍結,生靈塗炭,黎民十去其八。 爾等之罪,罪在不赦!”
南宋那些皇帝,說實在的,沒什麼可稱道處,李雋對他們也是沒有好感,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給他們遮羞,把他們的無能說成“本仁慈之心,以聖人之道化育冥頑”,李雋心裡真不是個味。
要是不給這些無能地皇帝遮羞,那麼在氣勢上就會落了下風,這叫不得不為。 折辯就是這樣,好的一定要說,不好的還要說成好的,這是折辯的訣竅。
“你才是真正的顛倒是非黑白,南朝地皇帝中除了你現在非常不錯外,都是無道之君,居然給你說得冠冕堂皇,打扮成仁君,氣死朕也!”忽必烈再一次領略到李雋的辯才。 正要扳回來,就在這時,一隊宋軍士卒快馬來到城下,舉起手中地火銃,對準了忽必烈。
巴布林見機得快,叫道:“不好。 皇上,快退!”也不管忽必烈的感受。 和一眾侍衛把忽必烈拖開。 他們剛走開,一陣砰砰之聲大作。 是宋軍士卒手裡的火槍發威了。 要是忽必烈慢得一慢,肯定給打成篩子。
忽必烈出現在城頭上,正是幹掉他的良機,要是做掉了忽必烈,其中的好處有多少,只要神經正常都想得到。 李雋雖是對忽必烈大有好感,也不會錯過這個良機。 一邊和忽必烈折辯,一邊用手勢示意廖勝功調些火銃手來收拾忽必烈。 沒想到竟是給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