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定會認為這是一對姐弟,而非母子了。
林震南一家大半日賓士,可說馬不停蹄,直到過午,才到路旁一家小飯鋪打尖。
林震南吩咐賣飯的漢子有什麼菜餚,將就著弄來下飯,越快越好。那漢子答應著去了。可是過了半天全無動靜。林震南急著趕路,叫道:“店家,你給快些!”叫了兩聲,無人答應。林夫人也叫:“店家,店家……”仍沒應聲。
林夫人霍地站起,急忙開啟包裹,取出金刀,倒提在手,奔向後堂,只見那賣飯的漢子摔在地下,門檻上斜臥著一個婦人,是那漢子的妻子。林夫人探那漢子鼻息,已無呼吸,手指碰到他嘴唇,尚覺溫暖。
這時林震南父子也已抽出長劍,繞著飯鋪轉了一圈。這家小飯鋪獨家孤店,靠山而築,附近是一片松林,並無鄰家。三人站在店前,遠眺四方,不見半點異狀。
林震南橫劍身前,朗聲說道:“青城派的朋友,林某在此領死,便請現身相見。”叫了幾聲,只聽得山谷回聲:“現身相見,現身相見!”餘音嫋嫋,此外更無聲息。三人明知大敵窺伺在側,此處便是他們擇定的下手之處,心下雖是惴惴,但知立即便有了斷,反而定下神來。林平之大聲叫道:“我林平之就在這裡,你們來殺我啊!臭賊,狗崽子,我料你就是不敢現身!鬼鬼祟祟的,正是江湖上下三濫毛賊的勾當!”
突然之間,松林中發出一聲清朗的長笑,林平之眼睛一花,已見身前多了一人。他不及細看,長劍挺出,便是一招“直搗黃龍”,向那人胸口疾刺。那人側身避開。林平之橫劍疾削,那人嘿的一聲冷笑,繞到林平之左側。林平之左手反拍一掌,回劍刺去。
林震南和林夫人各提兵刃,本已搶上,然見兒子連出數招,劍法井井有條,此番乍逢強敵,竟絲毫不亂,當即都退後兩步,見敵人一身青衫,腰間懸劍,一張長臉,約莫二十三四歲年紀,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
林平之蓄憤已久,將辟邪劍法使將開來,橫削直擊,全是奮不顧身的拚命打法。那人空著雙手,只是閃避,並不還招,待林平之刺出二十餘招劍,這才冷笑道:“辟邪劍法,不過如此!”伸指一彈,錚的一聲響,林平之只覺虎口劇痛,長劍落地。那人飛起一腿,將林平之踢得連翻幾個筋斗。
林震南夫婦並肩一立,遮住了兒子。林震南道:“閣下尊姓大名?可是青城派的麼?”那人冷笑道:“憑你福威鏢局的這點兒玩藝,還不配問我姓名。不過今日是為報仇而來,須得讓你知道,不錯,老子是青城派的。”
林震南劍尖指地,左手搭在右手手背,說道:“在下對松風觀餘觀主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鏢頭前赴青城,向來不敢缺了禮數,今年餘觀主還遣派了四位弟子要到福州來。卻不知什麼地方得罪了閣下?”
那青年抬頭向天,嘿嘿冷笑,隔了半天才道:“不錯,我師父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州來,我便是其中之一。”
林震南道:“那好得很啊,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似是不屑置答,又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我姓於,叫於人豪。”林震南點了點頭,道:“‘英雄豪傑,青城四秀’,原來閣下是松風觀四大弟子之一,無怪摧心掌的造詣如此高明。殺人不見血,佩服!佩服!於英雄遠道來訪,林某未曾迎迓,好生失禮。”
於人豪冷冷地道:“那摧心掌嗎,嘿嘿……我想你也該嚐嚐了!”
這時,松林中又走出一人,說道:“林震南,我們師傅請你們去青城山做客,不要抵抗了!快跟我們走吧!”
林震南道:“閣下尊姓大名?”那人道:“不敢,區區在下方人智。”
林平之拾起了長劍,怒氣勃勃地站在一旁,只待父親交待過幾句場面話,便要撲上去再鬥,聽得這方人智一番話,當即怒喝:“放你的屁!你們青城派殺了我林家幾十口人,有這般邀人上山的嗎?!你們這把狗賊,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方人智笑嘻嘻地道:“龜兒子,你罵人!”林平之怒道:“我罵你便怎樣?”方人智點頭道:“你罵好了,不相干,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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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一愕,他這兩句話倒大出自己意料之外,突然之間,只聽得呼的一聲,有人撲向身前。林平之左掌急揮,待要出擊,終於慢了一步,啪的一響,右頰上已重重吃了個耳光,眼前金星亂冒,幾欲暈去。方人智迅捷之極地打了一掌,退回原地,伸手撫摸自己右頰,怒道:“小子,怎麼你動手打人?好痛,好痛,哈哈!”
林夫人見兒子受辱,刷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