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心裡很不是滋味，學成歸來偷偷摸摸的回家，還要管自己的父親叫姑父，徐耀感覺心都碎了。 胖老頭嘆了一口氣:“年輕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徐耀點了點頭。 “十年前佘家員外佘家老夫人和他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全都遇害了。”兩個老頭心中悲痛不已，佘家大業大待人和善，他們當初也受過佘家的恩惠，當初所有人知道噩耗的時候都是同樣的悲痛，“後來官府搜查現場的時候沒發現佘員外和他的三個孩子……還有老管家凌晝竹，如今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 兩個老頭子看徐耀臉色如常，似乎早知道這件事，這也難怪，這麼大的血案，兩家又是親戚，即使不來往，起碼也應該聽到一點風聲。 徐耀終於問道這句話:“佘員外再也沒回來過？” 兩個老頭子搖搖頭。 徐耀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斗笠下的佘瀟的暗暗傷感。 徐耀問道:“那麼佘員外這一家都不在了，這個宅子誰來管理的？” 瘦老頭道:“佘員外的書童張發財。” “發財叔！”徐耀又驚又喜，要說他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的話，張發財絕對是。案發當晚張發財的老婆即將臨盆，張發財連夜趕回家才避開了這場災難。 “那天慘禍之後，張發財回到了這裡，讓他們家人來認領那些家丁丫鬟的屍首，如果實在沒人認領張發財就把他們埋進佘家的祖墳，張發財說平日佘老爺待他們如親人，可以進佘家祖墳。”胖老頭不斷搖頭嘆息:“這年頭這麼忠心的書童不好找了，他給佘家老太太披麻戴孝一年，每年清明帶著兒子到佘家祖墳給佘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燒紙磕頭……” 徐耀姐弟心裡十分感動，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想不到他家如今這種情況，張發財依舊不改其心，爹爹有福，祖上積德。 瘦老頭道:“當年此案一發，曲縣令直接被罷官，嗯，對了，聽說慘案發生那天下午曲縣令還向佘員外提親呢。” 佘瀟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她當時也因此離家，勉強躲開了一場劫難，最後小祖宗把她叫了回去，佘瀟成為了小祖宗的肉身宿主。 “皇上聖明，新來的縣令正直不阿，這些年來從不欺壓百姓，佘家的案子雖然沒有破，然而對佘家的田產、房宅一律交給張發財管理，張發財將田地都給了附近的鄉親們耕種，分文不取，鄉親們都念著佘家的好呢。”兩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說道。 徐耀心情迫切:“張發財現在在哪呢？” 瘦老頭道:“縣令大人將這佘府重新修整了之後，將縣裡的孤寡老人、無依孩童接了進來，這些年來張發財的老婆身體不好，帶著他老婆四處求醫，把這宅子交給我們幾個老頭子管理。” 徐耀關切道:“她得的什麼病？”雖然徐耀跟張發財他老婆不熟，但張發財是他叔叔，他老婆就是他嬸嬸，畢竟還是關心的。 瘦老頭道:“生孩子難產落下一身病，那時候張發財為了佘家的案子東奔西走，對他老婆沒有照料好……” 姐弟倆一陣難過，想不到張發財為他們家犧牲至此。 徐耀裝模作樣的摸摸袖子裡，實際上是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瓶丹藥，那是小祖宗親手所煉，放到桌子上道:“我姑父有兄弟如此，實在是幸運，我這裡有一瓶丹藥，等張發財回來的時候讓他給他妻子服用。” 兩個老頭答應了。 再聊了一會，徐耀姐弟起身告辭。 走出家門，姐弟倆感慨萬千，沿著熟悉的小路一邊走一邊回憶往事。 “嗯？”徐耀好像想到了什麼:“我記得那個要飯的小厲以前經常在這條街上要飯的，為什麼沒看到呢。” 這時候一個老太太從此經過，道:“他自己離開很多年了，說不定是到外地要飯，也說不定餓死了，誰知道呢？” 徐耀看老太太也是有些眼熟，也想不起是誰家的了。 徐耀輕輕一嘆，想起以前沒去私塾之前小厲到他家門口要飯，妹妹佘瑤非讓他跟自己下棋不可，每次下的小厲連飯都忘了吃了。 想起私塾的讀書時光，徐耀問道:“耿文化老先生最近身體可好？” 老太太對耿文化有印象，開口道:“幾年前就走了。” 徐耀以為耿文化已經去世，心裡一陣難過。也沒多問，告辭離開。 佘瀟壓低了斗笠道:“耀兒，你有什麼打算。” 徐耀內心空落落嘆道:“我得去祖墳去給祖宗磕個頭。” 佘瀟點頭，這自然是應該。佘瀟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我想先去看一下奶奶和三哥。” 她說的奶奶自然不是被禹浮今殺死的親奶奶，而是她父親的乾孃、未婚夫劉覓北的奶奶。 要說家裡除了張發財以外兄妹倆剩下的親人只剩下佘瀟的夫家祖孫了。劉覓北當年對自己如親弟弟，往事浮上心頭。 徐耀道:“要不是當初，你倆早成親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佘瀟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徐耀搖頭道:“我心亂如麻，我想先去祖墳磕頭，你自己去吧。” 佘瀟也不勉強，姐弟二人分頭而行。 徐耀雖然十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