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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堆雪人

劉覓北奇道:“財叔,你這是怎麼了?” 來的人叫張發財,是佘員外的書童,一直跟在佘員外的身邊。 張發財直了直佘府的門口的馬車,嘆了一口氣,道:“這車是三個月前新來的縣令大人的。” “哦。”劉覓北心想:“佘叔叔是縣裡的首富,年底縣令大人來拜訪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張發財又道:“是來跟瀟瀟提親的。”他雖然是佘家的下人,但是佘員外對人和善,又是從小長大的書童,情如兄弟。所以直接叫佘瀟的名字。 “啊!”佘瀟臉上一陣慘白。 劉覓北心口一悶,剛剛抱著佘瀟跑出了一身汗,天上的雪又漸漸打了起來,只感覺身體一陣髮量,問道:“財叔,你是從哪聽來的。” “諾。”張發財用手一指,佘府門口一個麻衣老者,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正用笤帚掃著地上的雪。 劉覓北也認識他,他叫林晝竹,是佘府的老管家,從佘瀟爺爺年輕的時候就在佘家,盡力幫扶,佘瀟爺爺對他十分信任,等到佘瀟爺爺去世之後,佘員外也對他非常信任,五十歲的年紀了身強體壯,繼續擔任著管家。 張發財道:“這是凌管家從縣令大人的師爺溫良的嘴裡套出來的,我離開時那縣令只是誇讚老爺致力農耕什麼的,還沒提到提親的事,估計再談一會就快了。” “那怎麼辦?”佘瀟、劉覓北同時道,突然兩人臉又是一紅。 張發財拍了拍劉覓北的肩膀,道“小三,如果老爺真同意了這門親事你會怎麼辦?” 劉覓北握拳:“我會直接帶著瀟瀟和奶奶跑,只要不在這裡和山東哪兒都有容身之地。”佘瀟感動不已。 提到“山東”張發財愣了一下,道:“你啊,真有你爹的風範,想當年我跟著姥爺到山東求學的時候……” 佘瀟聽他講起了陳年往事,急的快出眼淚了,道:“叔叔,你這些都講了許多遍了,關鍵是現在怎麼辦啊。” “你這丫頭,還沒嫁人呢……”張發財微微一笑道:“我自幼跟在老爺身邊,豈有不知他心意之理,你們的婚事是你們父母四人當年定下來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改的,唉,現如今在世的只有老爺一人了,覓北,雖然你跟老爺只是叔侄相稱,但老爺與我待你如親子,放心吧,有我和老爺在,沒人會打瀟瀟的主意。” “這我就放心了。”佘瀟破涕為笑道:“聽說最近嬸嬸快生了,不知道是個弟弟還是妹妹。” 張發財臉上甚是高興,牙齒都漏了出來道:“說來慚愧,我和你爹爹一樣的年歲,你們三個都這麼大了,我才剛要有孩子了,如果是男孩,要像小三這麼帥氣,女孩要像瀟瀟這麼漂亮。” 三人哈哈大笑。 “好了,今晚我就得趕回去了,老夫人那等我抱了孩子來給她磕頭。”張發財道。 劉覓北驚道:“財叔,你要晚上走?” 張發財微笑道:“是啊,官道好走。明天早晨就能到了,等你以後要為人父的時候你就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了。” 劉覓北曾經也到他家玩過,知道沒有危險,也知道留不住他。只能拜別。 佘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隨身都會帶銀子,把錢包塞在了張發財手裡,道:“財叔,這點銀子你到東街的金家貨站買些衣服穿了,夜裡涼,別凍壞了。” 張發財道:“你爹最近也派人送了不少東西到我家……”但見佘瀟深情真摯,不由得感激之至,話頭一轉道:“當然,我的大侄女的心意我也不能不領啊。”於是把錢袋裝好,轉身而去。 走了幾步,張發財突然回頭道:“對了,那個縣令放出話來說要瞧瞧你,多半不懷好意,你今晚別回去了,跟小三回家吧。” 佘瀟臉色扭捏,低頭雙手捏著衣角,羞澀道:“財叔,這也是爹的意思嗎?” 抬頭一看,張發財已經走遠了。猛然的身體一升,已經被劉覓北抱了起來,聽見劉覓北道:“娶媳婦了,回家嘍……” 在門口掃地的老管家凌晝竹淡淡的向這邊看了一眼,放下笤帚,消失在門口…… 佘府大院,佘耀、佘瑤兄妹正在堆著雪人,偶爾把雪球偷偷放進對方的衣領中,冷的對方瑟瑟發抖。 過了不久,佘耀餓得肚子咕咕叫,啃了一口雪,道“瑤瑤,我們找爹爹吃飯吧。” 佘瑤把一根笤帚插在雪人身上,搖頭嘆息道:“笨,什麼事都不管,就知道吃。” 佘耀坐到地上無所謂道:“再笨我也是你哥哥,你這叫目無尊長,按家規得家法伺候。”佘耀得意道。 眼見佘瑤要把笤帚從雪人上抽下來,他連想都不用想,知道肯定是往自己身上招呼,於是連忙跳起來,對佘瑤又捏肩又捶背,一副恭敬姿態。忙轉移話題,道:“瑤瑤讓我管事,哥哥以後就管事好了。”一副嬉笑的模樣。 佘瑤捏住他的耳朵,用力拽了拽,往自己房間拉去。 疼得佘耀叫苦連連,馬上求饒。 佘瑤聽他求饒,心也軟了,馬上放開他的耳朵。 佘瑤一聲嘆氣道:“哥,咱娘走的早,爺爺去世後奶奶又出家了,姐姐又是當姐又是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