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和你互相掣肘。”
“遊擊將軍有尤世功、戚金、鄒儲賢,守備有秦邦屏、張名世、吳文傑,還有個把總雷安民……這些人原先在遼陽時我常和他們喝酒,都是被李成梁勢力排擠的人。”賀世賢板著指頭算出了一堆。
符強眼珠子瞪了出來,他突然想起這個賀世賢是誰了。奴兒哈赤起兵反明後,進攻瀋陽一戰中,戰死的守將就是這個賀世賢和他說的尤世功,而鄒儲賢在更早的清河守備戰中就戰死了,戚金、秦邦屏、張名世、吳文傑、雷安民則是在渾河橋的會戰中戰死的。看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這些以後可能都要死到一塊的烈士,現在居然都是好友。
熊延弼擬了薦議賀世賢與尤世功暫代寬甸和孤山新堡駐守的公文,派人送往遼東總兵和薊遼總督處。又擬了為符強請功的疏折,讓人送往朝廷閣部。
賀世賢看著出去的三撥人呆了一呆,問:“熊大人不給巡撫楊鎬大人發行文麼?”
熊延弼冷笑著說:“行文是要發的,不過是送給閣部關於楊鎬的上疏,由我親自去送。他舉薦的寬甸守將竟然縱敵入境,屠殺邊民,還伏擊御史行駕,不給他寫點東西怎麼能行?”
等賀世賢下去休息後,符強也暗地裡問熊延弼,為什麼不派戚金或是張名世來駐守孤山新堡。他記得看過的歷史,這倆人帶的也是當年戚繼光留在薊門的三協閩浙兵之一。他們如果調來孤山新堡,對三姓堡或許更能有些照顧。
熊延弼告訴符強,現在李氏勢力依然龐大。虎爺、茅國器和當年一幫閩浙子弟雖然是受人汙陷,但是朝廷裡那些權貴只會幫著李家說話,一旦風聲走露,那些人一定會把他們帶著本部反出明疆的事定為重罪。到時候三姓堡這幫人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
賀世賢留下御史衛隊,帶著本部兵馬押著韓宗功計程車兵先去接管寬甸,同時受託查詢三姓堡被查沒的哪八十支火繩槍的流向和胖子那幫人的下落。
韓宗功父子要解往北京,符強既是受害者和證人,又有奇功,也必須和熊延弼一道上京。熊延弼本來想立即啟程,在方容極力反對下,只好把行程日期拖後,等傷勢好了再說。
符強最擔心的就是韃子會不會來報速兒哈齊被殺的仇,當他和虎爺及熊延弼商議時,熊延弼認為可能性不大。說他和奴兒哈赤見過面,哪傢伙是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勢力強時,可以立馬翻臉不認人,親家、外公、舅舅都可以賣;勢力弱時,烏龜都照樣做得高高興興。以他的性格,現在一定不會前來報仇,恐怕還會搶先一步向朝廷請罪,說自己約束不力,導致從屬襲擾邊地等等。保不定他連速兒哈齊的家屬都會送過來頂罪,既打消朝廷的疑心,又剷除親族裡競爭汗位的威脅。
“他弟弟要是死在邊地之外,哪咱們是沒得話說。現在可是有他弟弟的人頭在這啊,只怕他還在擔心朝廷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呢。現在他正忙著和其它部族打仗,一定不敢正面招惹朝廷。”熊延弼安慰符強說。
“這就是他能做文章的地方了。他可以說速兒哈齊和他有矛盾,所以自行偷襲,這種事他當然無法事先約束。可速兒哈齊還有兒子,他可以再派他們來偷襲啊。不管成還是不成,他到時候一樣還能推得一乾二淨。說速兒哈齊的兒子因為受到責罰而脫離了自己,自己也在追捕他。”
符強把其中關節分析了出來,熊延弼也覺得大有道理,立即向麻貴派出信使,請他增派孤山新堡和寬甸的守軍,好壓制奴兒哈赤,讓他不敢妄動。
虎爺擔心的倒是李家有可能派家兵半路劫囚,打算到時候派龔鐵砧和連守禮帶一百人隨同護衛,符強和熊延弼極力反對。熊延弼強調自己那邊本就有一百多衛士,帶的都是鳥嘴銃,布好陣勢的話,擋個二三百人不成問題。而且過了孤山新堡以後,一路都有衛所,能沿途傳令他們戒備,不同於來三姓堡這裡。符強則老是擔憂速兒哈齊的死訊很快就會傳到建州部,如果那邊的人派個大幾千的人馬帶上火炮來報復,憑三姓堡的現有的防禦設施,絕對防不住。
符強讓龔鐵砧和連守禮弄來木板砂土,做了一個沙盤。告訴倆人,如果韃子來個幾千人,佔住堡前那座小山包,就能在那裡用火炮壓制堡牆上的火力。
“這時候如果他們在再揮兵攻城,三姓堡立即就會被攻破。”符強做了個手勢在沙盤上劃拉了一下。
“韃子們怕是沒有火炮吧?就是有,他敢帶出來嗎?若是他們帶輕騎,劫掠了就走,朝廷可能還會相信奴兒哈赤的解釋。可要是他們帶了火炮來攻城,行動肯定遲緩,如果被賀世賢的駐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