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鐘後:“公主吟豔詩,公子拍手叫好。”
三刻鐘後:“公主再賜美酒三杯,二位公子欣然飲之。”
半個時辰後:“公主微醺。”
一個時辰後:“二位公子微醺。”
褶子臉管家湊過來密謀道:“大人,小的早點了十餘名身強力壯的護院,腿腳功夫媲美大內高手。大人若有吩咐,小的們願為大人肝腦塗地。”
本仙姑心裡微醋地想著,便是將公主那不要臉的老娼敲暈了,也得二位帝君肯跟本仙姑回才行啊。無可奈何,本仙姑大嘆了三聲,寂寞地摟著兒子睡了。
半醒半夢似乎還做了一個夢,衡清那廝嘆口氣道:“睡得豬一樣沉,當真沒良心。”本仙姑夢裡聽罷非常快意,睡得越發結實了。
第二日,睡個日上三竿,外頭已經變天了。
頭一件,宮裡的妖怪皇帝他竟遇襲了。暴怒之下,早朝上又連砍了不少大臣。本仙姑休養著倒逃過一劫。我約摸著,這次偷襲,八九與二位帝君脫不了干係。
第二件,卻是來自隔壁定國公主府。先是一大早公主府里人馬翻騰,風騷美豔的定國公主不風騷了,淒厲哭聲差點揭破瓦蓋。根據府裡的狗剩自隔壁相好阿花處得來的絕密訊息,不知為什麼,公主一覺醒來,如花的臉頰上長了碗大的一塊斑,奇醜無比,公主自家的小孩都給嚇哭了,正四處輯拿下毒手的兇手與除斑高手。
這樣的公主,再沒臉留二位美男在府裡,任由二位美男告辭離開。那時本仙姑睡得正酣,府中家丁來不及請示,褶子臉管家當機立斷,作主將二位美男截下。此事造成的直接後果,便是本仙姑早上用飯時,飯桌上大搖大擺坐多了二人。
衡清道:“師妹瞧來精神甚好,昨晚卻是睡得不錯。”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
我乾乾笑道:“二位師兄,不知道接下的情況可要怎麼辦才好?”
衡清道:“這便要問師妹了。喚醒璣罡的法子,你可想起來了沒有?”
我正挾最後一個包子給衡清搶去了,停箸長嘆:“一點頭緒也無,這可難辦。”衡清也長嘆,道:“怎麼就這幾隻包子?”
定國公主在自家府裡尋不著長斑的真相,緊接著想到的便是她的死對頭女丞相,遣家奴到府裡搗了好幾場。我尋思著她這斑的確來得甚怪,先是懷疑衡清做的手腳,直至看到渾身都是酸醋味兒的司檀,我總算豁然開朗。
中午宮裡又傳來訊息,妖怪皇帝嫌不夠造孽,又砍了好幾人。
我們在後園賞菊,大好的晴天,突然狂風大作、烏雲憋日。本仙姑眼神兒好,一眼看到雲頭上黑壓壓站著百來個妖怪,一齊往皇宮而去。
隔日,我們都知道了,這百餘名妖怪一到皇宮就被奉為神仙,在皇宮銅雀臺上大演了一場群魔亂舞。妖怪們開始時還人模狗樣,頂多便是荷荷怪笑、手足顛狂了些,待三二杯酒一下肚,宮女侍衛們便倒大黴了,男妖尋了女的便推、女魔抓了男的便撲,還有個別男撲男女撲女的,集體露天淫靡作亂,穢氣直衝三重天外。
據說其時天帝正花間閒臥、小睡片刻,這股霸道無比的穢氣讓天帝直打了三個噴嚏、做了個惡夢,身體沉沉仿似鬼壓床給嚇醒,大怒;遣千里眼萬里耳一查探,更怒。
於是便有了值守的功曹帶著天帝親筆寫的一封詔斥,將我們罵了個狗血淋頭,責令我們三日內除妖。
本仙姑益發愁了。暗地裡打量帝君,莫測高深、不鹹不淡。而衡清,若有所思。
說起來本仙姑對此事其實十分上心,這兩日,哪一日不是抱著璣罡冥思苦想,可靈感總是沒有來。這冥想的時間長了吧,難免就昏昏欲睡。皆因太認真之故。
這一次只打了個盹便醒來,信步來到帝君門口,聽到裡面說話聲音。
“你應該知道,想喚醒璣罡劍,估計只有恢復師妹的法力這一途。”
“師妹現在的身體,連同之前的那一個,都不是她的法身。她法身的消失,一定與四年前你們發生的事情有關係。”
“你知道師妹的法身在哪裡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帝君說。
“到時對簿到天帝駕前,你還能這麼說麼?”
“我有對付的辦法了。”
……
我連往後退了幾步,轉身走了。
阿寒正在看書,小光頭伴在他旁邊,正無聊彈著棋子,看到我,眼睛一亮:“姐姐姐姐,來玩棋子吧……誒,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屋裡頭衡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