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知道是師父回來睡下了。
唉,師父裡她還是那麼遙遠……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咫尺天涯。
辰晴向那小屋遙望半晌,發出一聲輕嘆:“當神仙有什麼好?”
師伯就說神仙清規戒律太多,遠不如凡人自在;小師叔說神仙可以不當,棋不能不下;曼殊姐姐說,小師叔哪怕投生畜生道,她也要跟他一起!這些人誰都沒把神位看得多重要,可唯獨怎麼就師父這麼想不開?
她無奈地搖搖頭,正準備起身回房,卻忽然發現不知從何卻飄來一陣紫色煙霧,奇異絢麗,與平日的山嵐霧氣大不相同。
尋常霧氣都是從四面八方湧來,而這陣煙霧卻似乎有知有覺,對辰汐頗有顧忌,繞過了他的居所,迂迴而來。轉眼便到了她跟前。
有妖怪?
辰晴從小到大見得多了,也不如何在意。只是普通妖怪雖在山中徘徊,卻從來不敢闖進她住的地方,這隻妖怪未免膽子大了些。
她走上兩步,喝問道:“什麼人?”
紫霧漸漸收攏,隱約從中現出一個修長的身影,紫色華服,寬袍廣袖,面目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似乎不願以真容示人。
辰晴心裡狠狠打了個突,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陡然升起,並且迅速地攫住了她,張口便想喊師父。
“別叫,我是來幫你的!”紫衣人道。
“幫我什麼?”辰晴訝道。
紫衣人神秘地一笑:“幫你達成心願!”
☆、引誘
“你怎知我有什麼心願?”辰晴大是不信。
“我當然知道!”紫衣人道:“你想做你師父的女人!”
辰晴錯愕萬分,她與這人素不相識,突然被他這麼直截了當地說中心事,不由羞澀地垂下了頭,低聲道:“不行的,師父說,要等我修成仙才可以……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紫衣人不答,卻笑道:“人人都道只羨鴛鴦不羨仙,你師父他自己在這山裡冷冷清清地做神仙不算,還逼著你跟他修仙,真是看不透啊!你這樣的小妖想修成仙,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呢,說不等到你壽元盡了的那天,還是修不成正果,挨不著你師父的邊……”
這話觸動了辰晴的心事,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黯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平素那麼豁達的人,為何非要拘泥於神妖之限……唉,在我修成仙之前,他是不會要我的!”
紫衣人突然笑了:“誰說的?我有辦法叫他即刻就要了你,你想不想?”
“真的?”辰晴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你有什麼辦法?”
不用說,這紫衣人自然就是天帝了!
日前水麒麟和赤焰獸大戰清源山,冰山火海地鬧了一場,驚動了他。他擔心是火神找辰汐的麻煩,找了個藉口,抽身下界檢視。
只是天上一日,地上三年。
他趕到之時,這事已過去許久。恰逢辰晴跟了那將軍出走,辰汐前去尋她。
天帝一見那蓮池,立時看出這是血海魔池所化,不由暗暗佩服辰汐的大膽。
他從未想到將魔池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天地間,而總是加上曾曾封印,深埋地底,惟恐洩露了池中的妖邪戾氣。
這一來,天長日久,再福澤深厚的好地方被戾氣侵蝕,正氣日漸消失殆盡,便不能壓制邪氣。
因此每隔一定年限,魔池便要轉移一回,每轉移一回,總要毀掉一方好山水。
而辰汐卻任由魔池門戶敞開。這樣雖有些須妖邪之氣外洩吸引了不少妖魔,但因有一顆附上他三萬年修為的內丹鎮在池中,趨附而來的妖魔邪道均便成不了氣候,並且池中兇戾之氣也得以慢慢揮發,消散於天地間化為無形,不足以再成危害,而不是像深埋地底那樣越積越勝。
同樣是治理一方魔池,他用的是壓,而辰汐卻想到了化,確實是技高一籌。天帝不由不心生佩服,然而待他見到了蓮池中那株隱了形,正在勝放的蓮花,一腔佩服立時又轉成驚惱妒恨。
辰汐竟然真的在血海魔池中種出了蓮花?
這樣下去,一旦那隻樹妖恢復記憶,這個賭,自己豈不是輸了?
當真要眼睜睜看他娶一隻妖?
不,除非我死了!天帝站在池邊在心裡咬牙切齒地道,恨不能立時出手將這朵蓮花連根斬斷。
然則,辰汐何等人物,用這樣下作的手法,他豈會看不出來?就算不能讓他輸得心服口服,也得讓他輸得有苦說不出,無法抵賴。
“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