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暗算?這兩人一般的陰險難測,還是先行用言語扣住他來得穩當。
“如此說來,冥王是當真決定袖手旁觀了?”
殊不知,冥風的想法同他一樣。也正在尋思怎生使個計策擠兌住他,讓他不得插手辰汐與火神決鬥。只因那戰神名頭實在太響,素有天界第一高手的美譽,平日裡被眾人傳得神乎其技,卻從未見過他顯露神通,若到時候他要相助火神,自己能不能攔得住,殊無把握。
冥風聽他如此問,眉眼一彎,已有了計較,涼悠悠地道:“戰神將軍,不如我們也來打個賭,賭他二人誰勝誰敗,如何?”說著也不等戰神同意,便道:“我壓水神!”
戰神一怔,之前見他全然不顧朋友之義,這會兒又力挺水神,實在不知他打的什麼注意,當下沒好氣道:“賭什麼?賭你的青冥劍?”
青冥劍是冥王身份的象徵,戰神此語暗含諷刺,冥風如何聽不出來?他卻裝做不懂,訝道:“哦?原來將軍對我這個位置感興趣?那也未嘗不可,我跟你賭了!”
戰神心想這算什麼狗屁賭約?縱然自己贏了,難道還真能取代他的冥王之位不成?這傢伙定是算到如此,才答應得如此爽快。可這這彩頭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又不好反駁,於是不悅地哼了一聲:“不賭!”
冥風故意失聲道:““呀,原來將軍對火神沒有信心?”
他這句話聲音略大,不光周圍的人,連場中的火神都聽見了。只見他遠遠向戰神望過來,臉露詢問之意。戰神臉一紅,明知是坑也只得往裡跳了:“我壓火神!”
冥風哈哈一笑:“好!就這麼定了!”
這麼一來,戰神便不能再在公然插手,自己只需盯住了他,防他暗地裡相助便好。
他二人勾心鬥角只一瞬間之事,這邊辰汐已長劍出鞘,對火神道:“將軍請!”話音未落,倏地一劍刺出,徑取中宮,迅捷無比。
火神見他嘴上說得客氣,這一劍卻招式狠辣,直欲置自己於死地,哪裡是比試較量?當即怒叱一聲,劍上紅光暴漲,揮舞開來,如一片絢爛的紅雲,將兩人團團圍住。
辰汐身在其間,左閃右避,將火神如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一一化解,卻不再進攻。
他之前言明十招定勝負,眾神自見他二人動手便開始在心中計數。豈料他只攻了一劍之後便再無下文,都道他為火神攻勢所迫,已無暇出招。
火神心中得意,譏刺道:“水神怎得不發招了?”嘴上說話,手下不緩,一劍遞出,直削他手腕。心想今日不叫你掛點彩,枉我在蠻荒受那半個月的罪。
辰汐卻不舉劍格擋,足下一點,向後飄出丈餘,道:“不急,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這個賭,我若輸了,從此永除仙籍,不在天界出現,也好教火神大人耳目清靜!如何?”
再好也沒有了!火神心道。這個提議實在令他心動,若能應下了,便可藉此逐水神出天界,不僅報了私怨,更能令火神一族揚眉吐氣,何樂而不為?更何況這條件是水神自己定下的,可沒人逼他,在場數千同道,皆是證人。
“好!我若輸了,也是一樣!”火神劍尖上挑,刺向他左肩,正色道:“十招之內若不能敗我於劍下,便算你輸?”這個條件作為比武他是萬萬不比的,但打賭自然另當別論。他故意重申一遍,敲釘轉腳,好叫對方不得抵賴。
“不錯!”辰汐長眉一挑,“非但如此,將軍若能逼得我舉劍格擋,只要雙劍相交,也算我輸!”話畢,劍光白色流光陡盛,吞吐縱橫,像無數道銀蛇,穿入紅光所織成的劍網。
☆、挫敗
天帝被白帝強拉去瑤池,心中實無半分賞花的雅興。正漫不經心地陪著白帝在池邊漫步,突然得報:水火二位星君在南天門打起來了!
天帝又驚又怒,正欲下令阻止,白帝卻攔住道:“索性便讓他們打一架!”
天帝詫道:“王叔何出此言?”
白帝悠閒地抓一把魚餌投向水中,幾尾爭食的錦鯉躍出水面,嘩啦有聲。他指著那幾尾魚,意味深長地道:“做臣子的偶爾鬥一鬥,未必不是好事……我看近幾年,那火神仗著戰功卓著,很是跋扈,你責令他在蠻荒思過,期限未滿,他竟敢擅自離開,雖不是什麼大錯,也當給他一個教訓。
至於那水神,此人身份至今還是個謎。以他平素行事之低調,怎會突然跟火神過不去?可別要是共工一族的後裔。此事殊為可慮,不如借這個機會摸一摸他的底,或許能看出些端倪。”
天帝皺了皺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