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
“喝不動……”
“……那個,是不是太稠了?我給你加點水去。”陳晴把碗裡的粥倒掉大半,再兌了不少開水進去,用筷子攪了兩下,然後笑眯眯地遞給他,“喝吧!”
……盛情難卻,男子只得硬著頭皮接過來。他本就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光喝白粥是有點難以下嚥,陳晴歉意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家裡沒菜,一會我出去買點。”
男子沒有接話,過了一會再看他時,他已經睡著了。這次陳晴倒不是很擔心,反正既已醒過,不諱變成植物人就好。
考慮到古人熬粥大都用粟米,陳晴想那人興許是吃不慣大米,於是她採購完蔬菜後,又特意去買了一些粟米,回到家就一頭撲進廚房。
男子直睡到晚霞漫天,小區裡家家戶戶都飄出誘人的飯菜香時才醒來。此時恰逢陳晴穿了圍裙,站在廚房門口衝他一笑:“你醒了?正好開飯了!”
男子心頭一暖,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是這個穿圍裙的女人卻笑得很和善,讓他心裡塌實了不少。
“這次熬了粟米粥哦,你們是不是都吃這個?”陳晴興沖沖拿著碗準備乘粥,揭開鍋蓋一看卻傻了眼。
鑑於上次的教訓,這回她把米的分量減少了一半,水多加了一倍,然而,五穀不勤的樹妖卻忽略了一點:粟米不是大米,吸了水也膨脹不了多少。現在鍋底只有一層少得可憐的小米粒……
於是,她只得把水減掉大半,撈啊撈。撈了半晌,才端著碗走出廚房,“咳咳,粥來了……”
男子滿頭黑線地看著勉強只能算米湯的“粥”,不停地安慰自己:能喝就好,能喝就好!把水喝完,就可以吃到碗底那些米粒了。
可憐他從早上到現在,喝了一肚子水,現在還要接著喝。
“別光喝粥,來,吃點菜!”陳晴端上了三個菜,一盤土豆絲,一盤西蘭花,一盤涼拌海蟄。
都是很不錯的下粥菜,至少她是這樣認為。
男子挾了一筷子土豆絲送進嘴裡,兩秒後,忽然“噗”地一聲盡數吐出,手捂著嘴,連連抽氣,像是恨不得跳起來。
陳晴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男子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味道他形容不出來,只覺得嘴裡像是有把火在燒,他連忙端起那碗剛才還在腹誹的“米湯”,忍著燙,一飲而盡,可是那種燒灼感不但沒有緩解,反而變本加厲,現在不但嘴裡,連喉嚨裡彷彿都要燒著了。
他“嘶、嘶”地抽著氣,又端起手邊的杯子灌了一大杯涼水下去,才稍微覺得好受了些,卻仍被嗆地劇烈咳嗽,原本雪白的臉這會兒漲得通紅。
陳晴看著他這一系列怪異的舉動,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才終於明白,問題出在眼前這盤土豆絲裡的青椒上!
他那個時代,一定還沒有辣椒!
誰想得到!她只是學著飯店裡的做法切了一隻青椒下去,卻忽略了這一點。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們那時候還沒辣椒……那個,你吃這個吧!”陳晴連忙那個把清炒西蘭花推過去:“這個不辣!”
男子心有餘悸地看著那盤西蘭花,又不忍拂了陳晴的好意,只得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小心翼翼地嚼,以防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可以立即吐出來。
“怎麼樣,沒騙你吧?”
男子不答,是不辣,但是一股生油味,而且還沒炒熟。然而對著女人那張期盼的笑臉,他只有硬著頭皮吞下去,卻再也舉不起筷子。
“怎麼?西蘭花也不愛吃?”陳晴心想,是因為他那個時候都沒有這些菜,所以吃不慣麼?指著那盤涼拌海蟄:“那就只有這個了哦。”
一股又酸又腥的味道鑽入鼻中,男子不易察覺地抽了抽鼻子,還是不要嚐了吧……
這頓晚飯,以男子吃了一口土豆絲(吐掉四分之三),一口西蘭花,喝了一碗粥(粟米湯),大約五六杯清水而告終。
“就吃這麼點,你不餓?”
男子搖頭,閉上了眼睛。
陳晴無聲嘆氣,怎麼辦?遇上個胃口不好又極其挑食的傢伙!
總不能好不容易救活了,又看著他餓死?
她給他煮麵條,他大概吃了十來根;
她為他包餃子,他勉強吞了三個;
她給他熬雞湯,還放了不少補血的三七和黨參,他卻屏住氣撇過頭……
陳晴頭大,那個時候的人到底習慣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