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再過片刻,整個恆隱峰都籠罩在極刺目的白光之中,漫天冰雪的反射下,天帝,冥風,女媧都已無法看清對方所在。
冥風與天帝各自暗中全神戒備,女媧卻渾若不覺,只閉目全心念咒。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分,女媧終於住聲。那白光如煙似霧般從光球中心一點點飄散,光球漸漸黯下去,三人終於從白光中看清對方面目。
忽見女媧雙掌一合,掌心中似已空無一物。天帝和冥風俱是一驚。
女媧見他二人即刻便要衝上來,微微一笑,手掌再攤開時,掌中赫然躺著一串黑色的玉珠,顆顆晶瑩圓潤,散發著深邃柔和的光澤。
天帝和冥風俱是一凜,都識得,這是辰汐之物。
女媧單掌託著那串玉珠,笑吟吟地走到冥風跟前。
天帝心知不妙,立即搶上。女媧忽地掐訣向他一指,道了聲:“定!”
天帝登時被定在原地,無論怎樣掙扎,都不得動彈。他中了冥風一掌本就有傷再身,又與他纏鬥許久,這時已是強弩之末,如何能掙脫女媧的禁錮
女媧看也不看他,徑自對冥風道:“既是說情又加賠罪,怎能空手相求”說著她她將託著玉珠的手伸到冥風面前,笑道“還請冥王看在此物份上,給我這分薄面。”
冥風只一眼便看出這串珠玉,就如同剛才那缺了一角的白玉一樣,也是缺了一顆。他無聲地看著女媧,毫不掩飾眼中的不滿。
“冥王殿下,我已盡力。”女媧輕嘆一聲,臉上略帶疲倦之色。
冥風知道這是因為她剛才將那白玉轉化成這串玉珠,大耗修為之故,冷哼一聲,神情稍微緩了一緩。
那白玉忽然從女媧手中浮起,自行飛入冥風掌中。
冥風又是哼了一聲,但這一聲卻透著幾許親切之意,他抽了抽嘴角,“就你好心!”
話音一落,那串珠玉倏地沒入他掌心,不見蹤影。
“不!”天帝一聲慘呼,目眥欲裂。
女媧卻輕籲一口氣,臉露如釋重負的微笑,搶在冥風開口前,朝著天帝所站的方向點了點下巴,“此事交我善後,冥王可自去……”
冥風知道女媧既已干預,今日要殺天帝已不可能,何況,他現在已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漠然地瞥了天帝一眼,朝女媧敷衍地一拱手,飄然離去。
天帝被女媧用法術禁錮住,眼睜睜地看著冥風拿了那串玉珠離去,氣得急欲發狂。他拼盡全身修為極力掙扎,只求能脫身再去追冥風,眼眸已呈詭異的紫紅色。
這是入魔的前兆,若任他再此下去,只怕是要墮仙成魔。
忽地,女媧一聲當頭棒喝:“時至今日,你還不知悔改嗎”
天帝一怔,就聽女媧清冷而嚴厲的聲音道:“今日若非我及時趕來,你現下會是如何”
天帝咬牙,“孤的事,不用你插手!”若不是她和冥風聯手,又趁他不備出手,未必能取得了辰汐那串玉珠去。
“好一個不用我插手!”女媧的聲音已帶上三分薄怒,“若不是怕有負故人所託,你的事,我還真懶得插手!”
“故人所託”天帝終於將目光從冥風離去的方向轉向女媧,眼露迷茫。
“不錯!便是你的母親!”
“母親”天帝愕然。
“當年你迷戀那白玉成痴,自以為無人知曉,卻不知你母親早已看出端倪。她更自原始天尊處為你求得一卦,算出你命中必有一劫,始於這白玉。
此事你母親既不敢讓你父君知曉,又想不出化解之法,無奈之下,她曾三次造訪炎華洞,親自求之於我。”
天帝聽她提到母親,終於從狂怒中找回一絲理智,靜下來聽女媧所言。
女媧繼續道:“但我知道此事極為不易,因此一直不肯點頭。直到你母親神寂前,執我之手,期期懇求,我才終於應下。”
天帝想起母親對自己的苦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心中一痛,眸中紫紅漸漸消散。
女媧見他漸歸平靜,略略放心,又道:“我接了這個重擔在身,一直苦思解決之道卻不得解。也是機緣巧合,不久後便趕上洪水肆虐,我便以蒼生為由,勸得那白玉入世,出任水神,平息水患……”
她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若說以公謀私,其實,我才是最先那個以公謀私之人!否則,放眼六界,有不少人選可擔當此人,我何必大費周章,非要請出那白玉”
她憶及往事,心中亦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