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讓他清淨。時日一久,他心裡一肚子怨氣也盡數撒到那水神身上了。
“一幫老頑固,都成了仙還這麼看不透!老子才不會被他們當槍使,去管這些個破事!”炎焱嗤道,突然話音一轉:“不過水神這混蛋害得老子好端端地清淨日子過不成,我不找到他狠狠整治一下,難消心頭這口惡氣!”
辰晴感激他將箭還了自己,一直對他心存好感,見他氣得如此厲害,不由起了同仇敵愾之心:“伯伯,你別生氣,今天找不到,還有明日,再不行,我求師父幫你一塊兒找,總歸要找到那壞蛋水神,好好打他一頓出氣!
“……”,冥風一口茶剛到喉嚨口,不住的咳嗽。偷偷向辰汐瞄了一眼,只見他低著頭,手裡正在雕刻一隻人偶,那是下山前答應了辰晴要給她做的。臉上神色如常,便好像他們說的不是自己一般。
“小師叔,你今天怎麼老是咳嗽?是不是染上了風寒?我這裡有藥,很靈的哦,吃一顆就好了。”辰晴見冥風咳個不停,關切地問道。
冥風還未作答,辰汐忽然開口道:“你又偷偷跑下山了?不是跟你說過,沒我允許,不許下山?”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乘他不在就往山下跑,結交了一堆凡人妖怪,魚龍混雜,還經常帶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對她越來越不放心。
辰晴嘴一扁,正準備狡辯,炎焱卻已搶著道:“小孩子麼,下山玩玩不算什麼,不用管太緊了。”笑著拍拍辰晴腦袋道:“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一有機會就偷跑下山去喝酒吃肉,還跟人賭棋賭馬賭色子,也不知為此被罰了多少次跪,捱了幾百頓好打,總也改不了,只要一瞞過師父那雙眼,照樣往山下跑……”
辰晴笑道:“我師父倒是從來不打我,也不罰跪。”
炎焱一拍手道:“那你還怕什麼?”
“咳咳……”辰汐終於忍不住出聲。
辰晴驚道:“呀,師父,小師叔將風寒過上你了嗎?”
火神自知失言,嘿嘿一笑,道:“我是說,小孩子脾性就這樣,你越是不讓她幹什麼,她越是來勁,你不去管她,由著她去,新鮮勁一過,也就那樣了!”
辰晴只覺眼前這個伯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仰起臉,無比誠摯地看著他:“伯伯,你以後常來我家玩,我就認你做師伯好不好?”
炎焱本就有心結交辰汐,向他請教黑白之道,這一下正中下懷,當即道:“嘿,你這小娃娃嘴巴這麼甜,我都不好意思不答應了!乖!師伯以後有空就帶你到處去玩……”
當此情形,辰汐若再表明身份,徒然令火神下不來臺,他只得含糊點頭,一笑應對,轉頭又看了看冥風。
冥風只氣得七竅生煙,馬馬乎乎做辰汐的師弟也就算了。炎焱這小子只怕還沒活到自己一半歲數,這下卻爬到自己頭上來,三人中倒數他輩分最小,叫他情何以堪?
辰汐見他黑著一張臉,猜出他心思,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心下喜憂參半,怎麼也沒想到今日之事會是這個局面,若真能從此化敵為友自是最好,只是倘若有天炎焱知道真相,卻又如何?
幾人中最高興的人當屬辰晴,這位師伯為人親切率直,又不乏童心,從此她不但多了一把□□,更添了個大好的玩伴。比那個總喜歡捉弄人的小師叔強過百倍。
她卻不知,冥風是因為知道她與辰汐的關係而刻意迴避。炎焱卻以為他二人當真是一對師徒,毫不避嫌,一心一意將她當作師侄來對待。每次來找辰汐下完棋,或趕上辰汐不在時,便會帶她下山四處玩耍。小丫頭的日子比起從前要豐富精彩得多了。
時光如梭,轉眼辰晴便已到了十四、五歲,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然而只因師父寵溺,師伯縱容,她嬌憨頑皮只有更甚從前。辰汐深悔平日對她太過寬縱,此時再來管教,已然遲了。更何況,他對她愛念無極,根本也狠不下心去管束。
這天炎焱一來,辰晴便又吵著要下山。炎焱哄得她乖乖等上三個時辰,許諾一過完棋癮便帶她去。辰汐見她那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忍拂她興致,便由她去了。本以為不過是像往常一樣下山吃頓飯,誰知他二人這回足足去了大半天,直到月上柳稍,卻仍舊不見回來。
☆、遇襲
辰汐有些擔心,想到辰晴平日裡就愛頑皮胡鬧,炎焱又對她縱得無法無天,只怕鬧出什麼亂子來。正準備下山去找,兩人卻回來了。
炎焱像扛米袋似的從肩膀上卸下辰晴丟給他,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差點被這丫頭害死!”
辰汐老遠就聞到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