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不想住院,便回家靜養。
卓立偏巧要跟著丁大偉去外地,便自作主張地請了安予禾,收拾一下屋子,主要是照顧下程世。他帶著安予禾過來的時候,還順道買了一大堆菜,開門進去的時候,程世正在沙發上看書,看見卓立提著一堆東西,笑嘻嘻地說“怎麼這麼賢惠。”卻隨即,看到了卓立身後的安予禾,程世很意外,不由自主地收起頑皮的笑容。
卓立讓安予禾把東西放下,然後滔滔不絕地安排著“我要跟老丁出差,沒法照顧你,我把小安叫來了,他每天會過來幾個小時,幫你做飯,照顧照顧你,這樣我也放心,我買的菜也夠吃幾天了,我先把我鑰匙給小安,他進來也不用你開門了。好吧?我想的周到吧?”
程世不知為什麼不大自在,看了一眼安予禾,他正好看向自己,似乎在觀察著自己的反應,本來程世想說不用了,看到安予禾的眼神後,卻說了句“周到。”
卓立很放心地走了。安予禾果然每天如期地過來。早飯,中飯,晚飯,都沒有耽誤。
卓立說的不錯,他做飯很好吃。想起來,程世好久沒有在家吃家常菜了,上一次,還是去胡森家,去吃胡森老婆做的菜。
他一般做好了飯,就叫程世,然後就去收拾,程世吃完了,他會把餐具洗了,沒什麼事兒就離開了。
程世曾經叫他一起吃,他總是說來的時候吃過了。
程世知道他沒有,因為看見過一次,他從這裡出去的時候在對面超市買了麵包吃。
這天,外面雨下的很大,程世是被噼啪的雨聲弄醒的,他看著陰霾的視窗,雨水在玻璃上像水柱一樣,他趕緊拿起電話給安予禾打過去。
“那個。。。。。。今天雨大,你就不用過來了,還有剩飯,而且。。。。。”隨即卻聽到了門聲,程世從臥室看出去,安予禾正好開了門進來,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把還在滴水的雨傘,他歪頭瞅著程世,手機卻沒掛,在門口說
“天兒不好,我出來的早了,車卻挺順的。”
程世看了眼牆上的鐘,不由得發笑“我還以為挺早的。”
安予禾把傘支到陽臺,然後擦了擦地上的水漬,程世起來後,拄著拐往洗手間去,洗手間地滑,拐一歪,程世差點摔倒,安予禾奔過來把他扶住,程世的重量靠在他身上,他慢慢把他扶正,程世索性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自嘲說“看來人缺了什麼零件都不行。”
安予禾卻扭頭拿了塊乾布把地面又擦了擦,低著頭說“是不是地面太溼了?”
程世低著頭看著安予禾,不知道為什麼,起初的見到他時那熟悉的感覺似乎正慢慢回來,他不由自主地關注他,受他吸引。但是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該這樣的時侯,真他孃的該死!
索性,他用了另一個方式,他故意問了一句明知不該問的話“趙可頌好麼?”
低著頭擦地的身影果然不動了,安予禾慢慢抬起頭看了程世一下,隨即又低下頭,一邊擦地一邊說“我不知道,我好久沒見他了。”
“他不再給你錢了?還是膩了?”
其實程世心裡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麼安予禾會毀了照片,那像是一種執拗的行為,是報復?
安予禾不說話了,他知道程世鄙視他,從上次的咖啡廳開始,他就知道,所以,再見到他,他會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而這些日子,一切相安無事,不知道為了什麼,程世終於開始要他難堪了。
“因為馮至翔走了麼?你們習慣三人行?要不就是一拍兩散?”程世繼續不罷休的說,彷彿這樣,才能讓他往著他需要的方向發展。
安予禾擦完了地板,卻依舊保持著那個擦地板的姿勢,他突然覺得很冷,可能這個世界,就是要他這樣生活,每一個他接觸的人,都會毫不吝惜地想傷害他,起初,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錯,時間長了,這樣的事情不斷的發生,他就開始不確認那是不是自己的錯了。他記得他媽媽那憤恨的臉,她問他‘你沒事撩撥他幹什麼?’,他,是他的後爸。他記得,叔叔有些疏遠地瞅著他‘要不送你去學武吧?讀書也沒什麼用,我和你嬸也養活不了你。’,武校的同學叫囂說‘扒他褲子,反正他又不是沒幹過,他就喜歡這樣!’
心裡,好難受。
程世瞅著半晌沒有動靜的安予禾,突然有些後悔了,他自己的問題,為什麼要用侮辱他來解決?他每天都在照顧他,在給他打掃,他只做了對他有益的事,程世鄙視自己了。
他突然一把扶起他,盯著他的眼睛說“不好意思,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