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逼迫,不禁又激發起她好勝之心,當下一緊掌中劍,冷笑道:“想要我不戰而屈,你是休想!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
風雷手秦漁嘿嘿一笑道:“本堂主對你已是破格容忍,且莫要不識好歹!”
一旁的歐陽不平似乎對那個黃衣釣者十分在意,一雙明銳瞳子,自一見對方之始,即頻頻在他身上轉移不已,顯然已察覺到對方的非比尋常。這時他身子向側方一轉,重新攔住了郭彩綾的去路,手中摺扇一指彩綾道:“姓郭的丫頭,秦堂主已對你再三容忍,再不識進退,本座第一個就饒你不得!本座還不信,什麼人有天大的膽子,竟敢插手管宇內二十四令的閒事,除非是他活的不耐煩了!”
這番活很明顯的已亮出了字號,分明是意在警告那個黃衣釣者,要他少管閒事。
哪知話聲方自出口,耳聽得水聲一響,銀光一閃,一尾活生生的鮮魚,隨著黃衣釣者甩起的竿勢,突地脫水而起,直向著那位歐陽不平臉上飛去。
風雷手秦漁怒吼一聲:“大膽!”跨虎籃霍向上一掄,咔喳聲中,已把那尾撲面的鮮魚鎖入刀梭之內。
黃衣釣者這種飛魚襲面,幾近遊戲,其實是絕大侮辱的動作,加諸在宇內二十四令兩位堂主身上,簡直極盡挑撥凌辱之能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對於秦漁、歐陽不平來說,莫不感到極大的羞辱,相繼怒由心起。
風雷手秦漁再次的怒嘯了一聲,那隻鎖住對方鮮魚的跨虎籃,用力的抖動了一下,決計利用跨虎籃的十數把刀刃,先將對方那尾釣的鮮魚,連同對方釣魚線一併絞個粉碎再說。哪裡想到這麼一個簡直不成問題的小小動作,卻也不能順其心願。他這裡功力內斂,跨虎籃晃搖得嘩啦啦漫天價響,奇怪的是鎖在籃內那條鮮魚,仍然在裡面活蹦亂跳不已,十數把鋒利的刀刃絞削之下,休說是一條血肉凌聚的鮮魚,就是一塊青石,也當絞成粉碎。妙哉那條鮮魚卻通體上下看來未曾傷著分毫。非但如此,就連那根細若無睹的魚線,也依然完好如初,依然緊持有力的連結在黃衣釣者手中釣竿之上。
這番景象太奇妙了,簡直奇妙得不可思議!
瀟湘俠隱歐陽不平原待向黃衣釣者撲上的身子,在目睹著這等詭異奇妙的情景,忽然定住不動。
郭彩綾也驚嚇得目瞪口呆。
現場最感尷尬,羞窘的莫過於風雷手秦漁本人了。憑他一身精湛的武技,三十年風塵歷練,走南闖北,掌中一對跨虎籃,不知毀過多少成名的英雄俠士,摘下過多少人的“萬兒”,然而象眼前這種怪事,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驚懼、震怒、羞忿一股腦地壓迫著他,使得他把心一橫,越加的要與對方這個人別別瞄頭,見個真章兒。
由是第二次提聚真力,跨虎籃搖晃得嘩啦啦震天價的一陣子脆響。
妙的是那尾銜結在對方魚線上的鮮魚,仍然是在刀梭子裡活蹦亂跳不己,休說是如其想象的絞為肉泥,簡直片鱗未脫,全身上下不見一些兒血漬。令人更驚嚇的是,那個倚石垂釣的黃衣釣者,卻仍然保持著原樣,端正的坐在石上,甚至於連身子也沒有迴轉過來。
這番動作太奇特了!從而使得宇內二十四令內四堂的兩位堂主打心眼兒裡起了一陣子兢驚。
跨虎籃鎖著鮮魚,魚連著線,線又連著魚竿,魚竿持在黃衣人的手裡,這一連串的巧妙關係,使得黃衣釣者與那位地堂堂主風雷手秦漁之間,形成了暫時不可分開的微妙關係。
風雷手秦漁的狼狽尷尬與不能自己,似乎只有那位乾堂堂主瀟湘俠隱歐陽不平最能體會,他二人到底是一條線上的,有著榮辱與共的切身厲害關係。目睹著風雷手秦漁的這份尷尬,歐陽不平也情不自禁的紅了臉。在一陣兢驚之後,他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手中描金摺扇倏地閱起,肩頭略傾,箭矢也似的直向黃衣釣者坐處猛然狂襲了過來。
雖說是到目前為止,這個黃衣釣者只不過僅僅露了這麼一手,可是就這麼一手就足夠了,足夠使兩位堂主體會到來人實在是他們畢生所僅見的一位傑出高手。
既已動手,就能分出個勝負高下。瀟湘俠隱歐陽不平一身武功,較之風雷手秦漁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宇內二十四令能夠身任內四堂堂主之一,當然必有過人身手。這時他身子一經撲上,手下絕不留情,掌中描金摺扇倏地掄起,夾附著一股尖風,霍地直向黃衣釣者當頭打落下來。
對於一旁觀戰的郭彩綾來說,歐陽不平的身法實在當得上驚人二字。隨著他落下的身勢,形成了一股狂風,地面上灰沙在他身形落下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