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常祿剛回家的時候,一開口,十句話裡,就能套出九句有用的資訊。
劉一片千算萬算,偏偏忘了‘人不可貌相’。
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書生,卻是他行騙生涯中,所遇的最大一道坎。
心中只覺怒火中燒,彷彿被人扒了衣服,遊街示眾。煩躁之下,本性也隨即暴露出來。
“沒錯!老子就是喜歡你那塊玉!你還真當自己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都髒成什麼樣了?滾!”
劉一片一個翻身,躺倒在地,不再趴在盧青天身上。
盧青天剛一恢復自由,還未來得及爬起,就想先爬著逃跑。僅下一刻,劉一片飛起一腳,一臉嫌棄地,就朝撅著屁股在草地上爬的盧青天橫踹過去。
“啊!”
草地是個斜坡,連著河岸邊的石灘。
盧青天全沒防備他會忽然伸腳踢自己,手裡也沒個東西可抓,僅扯下一手掌的青草,便‘軲轆軲轆’打著滾兒,翻下了石灘,鐵板燒似的,‘吧唧’一下,栽進河裡,從頭到腳,都溼了……
“哈哈哈哈……”劉一片曲著一條腿,撐起胳膊,在草地上笑得前仰後合,滿臉報復的快感,“正好洗洗,要飯的都比你乾淨。”
盧青天在水裡撐起手臂,抬頭瞪他。本就披散的頭髮,這會兒沾溼了大半,貼在臉上,更看不得;臉上的泥印子也被水化開了,要多難看,就有多醜。整個一茅坑裡爬出來的落湯雞。
劉一片爽啊,心頭暢快,根本不理會盧青天殺人的目光,薄唇一粲,又調戲上了。
“是不是不會脫衣服?小爺我可以幫你。”說話時,鳳眼飛遞,上下打量剛從河裡爬起來,渾身溼透的盧青天。
盧青天向來清高自傲,又豈能忍受得了劉一片的視|奸?
他才剛站直,便將手中的一塊石子,洩憤般地砸向水面。濺起的巨大水花,卻只弄溼了他自己。
“哈哈哈哈……”這下子,岸上的劉一片笑得更大聲了。
盧青猶如一個水鬼站在河裡,眼眸清亮,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平靜地對岸上的劉一片說:
“哎,你下來。我跟你談筆生意。”
朦朧的畫面中,出現一間佈置素雅的房。
一個少年,跪在榻前,低聲抽泣。
床上,躺著一位病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