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有些苦惱,不知道名字,該怎麼稱呼她呢?
雖然他自己沒有名字,但是,他想知道她的名字。
“呵……”她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喚我阿靈可好?我是個妖精,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嗯!阿靈!”他開心地猛點頭。
阿靈看著他輕輕地揚起唇角,她的笑容總是那般好看。
當時的他未曾看出她眼中的戲謔,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回想起了這一切的他們,阿靈才告訴他,她從未見過如此單純通透之人,是故意在和他開玩笑。
他只能無奈的笑。
後來,他每天都來看望阿靈,雖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她的面容。有的時候,他盯著那朵花好幾個時辰,都不曾見它有過一丁點的變化。找了個機會,他問阿靈,為何很久都不現身一次呢?
她笑著看了看我,安靜了許久,才輕輕說道:“我在睡覺啊,睡著了,就能忘記很多事情。”
忘記很多事情?
嗯……只要……不忘記他就好。
他看著阿靈的側臉,那淡淡的憂傷是揮之不去的,其實每次看到她,她所表現出來的悲傷都會比上一次淡一些,但是,那悲傷每次都在,好像,那悲傷並沒有減少,只是,更加深深地埋藏在了她的心裡,紮了根,只是她自己不曾發覺。
有一日,阿靈遞給他一隻手鐲,那手鐲非常的精美,他好想看到了那手鐲周圍懸浮著似有似無的花瓣。他接了過來,像寶貝一樣捧在手心。
“那是我的心愛之物,送給你,希望它能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你。”阿靈笑了笑,他在她的臉上好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憐愛。
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
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看到阿靈。
那天他走得有些遠,居然遇到的一隻大老虎。看著老虎張開的血盆大口,他嚇得腿都軟了。
他下意識的摸著懷中的手鐲,還在。
他心裡鬆了口氣。
就在他準備不管不顧撒腿就跑的時候,那隻老虎被一支箭直直的戳穿咽喉一命嗚呼了。
救了他的,就是孟恩公。
他帶他回家,給了他一個名字,喚作九月。
九月。
他有名字了,他叫九月。
他本想把這個好訊息告訴阿靈,可是卻沒見到她的身影。
後來,孟恩公教會他許多保命的本領,雖說吃了許多苦,但是為了能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他都默默地忍受了下來。
他曾經不止一次偷偷地去看望阿靈,但是,一次都沒有看到過她。
多年後,恩公戰死沙場,光榮就義。九月深深地記得,他在臨行之夜的前夕曾對他語重心長地談過,告訴他,若有一日,他不幸魂歸九天,要九月像忠於他一樣忠於他的兒子,孟少將軍,孟九天。
九月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願以吾命換少爺之命。
恩公欣然點頭。
因為,九月與少將軍的面容一模一樣,這件事,只有恩公、少將軍與他三人知曉,為了不被旁人錯認,從九月進府第一日開始,恩公便送他一面狐狸面具以遮顏。
恩公走後,他跟隨著少將軍,不,那時已經是將軍了。對於將軍的指令,九月無一不從,哪怕代替他上了戰場,替他躲避暗殺,九月都絕無二話。他們時常交換身份,連他的夫人都不曾發現。
可是有一次上戰場,讓他丟了阿靈送她的手鐲。
九月當時十分懊惱,卻又不能再回去尋找,那段時間氣的好幾夜都沒有睡好覺。
☆、第十六章 你為何不走
至今為止,唯一令九月難以放下的,就是許久未曾出現的阿靈。
那日,將軍接到密報,有他國細作潛入境內,命他帶領一支小隊前去搜捕。他有些不解,這般大張旗鼓,豈不打草驚蛇?不過將軍年少有為,自是有他的計劃與想法,九月不便多說,便領命前去。結果自然是毫無收穫,在九月率領兄弟們回軍營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著,後面是一頭追趕她的白鹿。
是阿靈啊!
他當即拉起弓箭,直直地朝那頭白鹿射去。他相信,以阿靈的身手,躲得過的。
未曾想,那弩箭竟穿過了她的手臂!
難道阿靈……本身就受傷了?
九月心中一急,快馬加鞭地衝到阿靈的面前,本想呼喚她的名字,但念及有兄弟們在旁,只得忍住,喚她一聲姑娘,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