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老年鼠妖再也忍耐不住,鼓起勇氣叫道:“放肆,我等既然追隨殿下,自然要為殿下效命終身。你的性命都是殿下所救,竟然還敢……”
“住口!”一道爆吼陡然響起,在這隻鼠妖的耳邊炸開。老年鼠妖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是五體投地的拜倒,就連呼吸也為之屏住。
鼠望殿下緩緩的收回了目光,它冷冷的看著鼠智,露出了一絲獰笑,道:“我救你之初,你說僅有文斌一人是你仇家。如今本王為你捲入是非,你卻說還有仇家。嘿嘿,你以投身為餌,戲弄本王,該當何罪?”
鼠智怔了片刻,它的雙膝緩緩彎倒,朝著鼠望拜下,道:“鼠智蒙大王搭救並賜名,本當全力效死以報王恩。但身負大仇,不得不報。陷王座於危機,皆是鼠智之過,不敢推諉。”
鼠望的雙目微微發亮,它緩緩的道:“數月以來,這是你第一次拜我。嘿嘿,嘿嘿……”它冷笑幾聲,霍然間放聲狂笑,那笑聲充斥著無法形容的狂暴氣息,但鼠目等強大鼠妖卻是一個個面面相覷,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半晌之後,鼠望突地收起了笑容,道:“你,打算如何做?”
鼠智突然抬頭,它目不轉睛地看著鼠望殿下,道:“我以奇異果為誘餌,讓文斌看見,並斷他一臂。他必然會如實稟告,引來仇家之人。屆時,請大王聚眾出手,將他們一網打盡。”
眾多鼠妖盡皆一驚,哪怕是在鼠望殿下的威壓之下,也是忍不住有了細微的騷動。奇異果,這傢伙哪裡來得奇異果。
鼠望愣了半晌,它的目光古怪之極,緩緩的道:“奇異果?林中上次出現過的奇異果在你的手中?”
鼠智搖頭,道:“沒有。”
“那你哪兒來的奇異果?”
“假的。”
“假……假的!”鼠望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八度。
鼠智伸手入懷,取出一物,竟然是一顆果子,芳香撲鼻。但是,當鼠望拿到手中之時,卻立即發現,這顆果子竟然是楠木所雕,只是上面抹了一層特殊香料罷了。
愣了片刻,鼠望哭笑不得的道:“好小子,原來你早有謀算啊。”
鼠智沉默不語,竟然是預設了。
鼠望搖頭大笑,道:“鼠目,你說說,此事應該如何做。”
鼠目抬起了頭,道:“殿下,鼠智被您所救,不但不感恩圖報,反而算計於您,實在可惡,如今連累兩頭冰蛛隕落,更是痛心。”它頓了頓,怨毒的道:“如此忘恩負義之徒,理應當場格殺。”
鼠望冷笑幾聲,綠幽幽的目光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鼠智。
但自始至終,鼠智都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
陡然間,鼠望笑道:“膽敢利用算計本王,很好!好膽量!”它大笑著上前,重重的在鼠智胸前捶了一下,道:“那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利用本王的。嘿嘿,也罷,本王就留下你,看你日後是否還能騙得過本王。”它陡然提高了聲音,道:“鼠目,你立即迴歸部落,給老頭子帶句話,本王要它的百獸令。”
鼠目瞪圓了眼睛,喃喃的道:“殿,殿下……”
鼠望嘿然一笑,道:“既然人族得到了奇異果的訊息,就算是想要獨吞,也會派遣足夠強大的居士前來。嘿嘿,這裡受到眾神保護,妖將入內過於危險,甚至於會有牽扯族群的可能。”它頓了頓,又道:“想要將這小子的仇敵一網打盡,就必須要發動獸潮才行了。”
“殿下,您……您要三思啊!”鼠目陡然拜倒,悲慼地叫道:“您為了它動用百獸令,肯定會引起族中長老的非議和不滿,對您大有害處啊。”
鼠望目光一轉,突地笑眯眯的道:“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嫌孤身透過深淵過於危險,所以才找藉口不敢尊令的吧?”
鼠目所有的話頓時嚥了下去,它憤然抬頭,道:“殿下,鼠目的這條命是您的,絕對沒有顧惜的意思,區區深淵而已,鼠目何曾畏懼?”
鼠望一拍手,道:“好,不愧是本王座下第一大將,就算晉升妖將,也是指日可待。”它上前扶起了鼠目,在它肩頭上重重的按了一下,道:“快去快回,本王在這裡等你的好訊息。”
鼠目受寵若驚的站了起來,那麼多年來,鼠望殿下如此和顏悅色的態度屈指可數,它只覺得胸中一股熱流淌淌而過,環目一圈,其餘鼠妖眼眸中盡是羨慕妒忌之色。它頓時挺直了身軀,道:“殿下放心,多則三月,少則兩月,屬下必然帶令回返。”
它身體一矮,已經是如同閃電般的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