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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字並肩。回頭咱把大臭找回來給咱掌廚,吃不美就砸傻逼的!”

侯爺推脫道:“我的牌你就甭打啦,過些日子就閻王爺那應聘去啦!”

豐富著急地說:“金哥,我幹什麼呀?”

“……你?給我當司機兼按摩師。”

“司機兼秘書吧。”

“操,秘書肯定不用你……怎麼也得弄個亞姐什麼的呀。”金魚眼越說越像真的了。

舒和我們三個都不對他的冊封發表意見,扎一堆看起80年代的獲獎小說來,一邊感慨地回憶那個時候文學的興盛局面,一邊暗暗發笑,有意晾金魚眼。

金魚眼還在那裡煽乎,大概衝板下喊呢:“嗨,刁什麼你?還有奸幼那個,將來找我去,我公司裡有長陰蝨的女工批發給你們倆。”

“謝謝金哥。”板下的人喊。

“我操,誰呀這是?”舒和抬頭笑道。

我說撇開於得水不會有別人。

常博笑道:“怪鳥。”

混成“怪鳥”也不容易。不求一帥,只求一怪,其實也是一種境界。這種人的起點一般很低,先天不足,後勁也跟不上,先混沉底了,成鳥屁了,可又不甘心在旮旯眯著,總想著顯示自己,逮著機會就耍把小聰明,還耍不好,耍成“大蔥”了,弄弄就把自己弄成鳥中之怪了。“怪鳥”的最大特點就是不要臉,捨得作踐自己,勇於拿自己不當人看,跟某些拿自己爹媽抖包袱的相聲演員類似。

像於得水這樣的怪鳥,幾乎每個號裡都有一兩個。在我們這,於得水沒少吃虧,挨打受罵是家常便飯,可臭毛病一樣不帶改的,多嘴多舌,貪小便宜,欺軟怕硬,死不要臉,豐子傑那時候給他下評語就說:“於得水,你他媽典型的吃嘛嘛沒夠,幹嘛嘛不成,撂哪哪礙事的怪逼!”

但於得水不知愁,挨幾個腮梨,剛老實一會兒,不定想起什麼美事了,就坐旮旯哼起小曲來。

於得水的狀態,不是腦子短路,也不是精神缺氧,他就是“清醒地”選擇了這樣的生存方式,他找到了他的空間,雖然只是一個令人窒息的狹小的縫隙,但已經足夠他獲得“探頭探腦的樂趣”,站在這個臺階上,他開始有理由作弄那些連探頭探腦都不敢或不能的同類,在他眼裡,他們才是最底層的賤民。

豐子傑時代裡,於得水吃不上冰棒,金魚眼當朝了,他還是吃不上。但他念金魚眼的好,豐子傑對他的政策是嚴厲打擊,不給抬頭的機會,金魚眼卻更喜歡作弄他,看他痛苦的樣子獲得施虐的快感,而他大無畏地作踐自己時,金魚眼也喜歡欣賞,覺得這個小丑是他豢養的弄臣。金魚眼給了他呼吸的空間。

就像一隻蛆,終於找到了魂牽夢繞的大便。

金魚眼的盒飯吃不了的時候,一般是給小不點或者豐富,有時候也叫人去倒掉,於得水就躥上去喊:“金爺,別糟踐了呀,您賞我吧,就當餵狗了。”金魚眼就說:“餵狗我得聽聽音吧。”於得水立刻“汪汪”兩聲,博金魚眼哈哈一笑,說:“操,這麼下本,不給你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於得水未必真能讒死,他就是要金魚眼“哈哈”那兩聲,他心裡好塌實啊。

侯爺說:“這麼下去,於得水這狗孃養的都能成精了。”

最後於得水沒有讓我們看到他成精,在侯爺和豹崽、樂樂之先,他的判決下來了,起訴上的窩贓,判決時有兩筆給打成了共同盜竊,總共判了九年。金魚眼笑得舌頭都抽筋了:“於得水你牛逼什麼呀,抖半天機靈還是讓法官給繞進去了吧。”於得水滿不在乎地說:“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哪筆也不是單單收贓,都是我點名要他們去偷的,都是共同盜竊,我還是主謀呢,最後,嘿嘿,他們四個人弄倆無期,我最輕!”

於得水的話得站八里地以外聽去,頂風傳耳朵裡的,也未必是實話,不過,那九年的刑期,卻一天假不了。

第四章 積患重重 第一節 同路約會

豹崽他們那組案件,連續開了兩天庭,豹崽回來一直說效果不好。

“媽的在分局都下了起訴,要不是趕上‘嚴打’,也不至於升上來,這人該倒黴,放屁都閃了腰。”

樂樂安慰他說:“不能那麼想啊,至少還上市局來長長見識呢,社會上混的多了,有幾個進過市局?這跟鍍金差不離嘛。”

“對,”金魚眼也贊成道:“讀書的‘託福’留洋,道上混的進市局開眼,都是給自己上檔次呢。”

豹崽不屑一顧地說:“太老套啦,現在真混黑道的,想發展還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