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先朝白霜華抱歉的笑笑。然後揉搓阿沙的腦袋,把她的頭髮弄得亂糟糟的。
可惜這會兒沒空敘說前塵舊事,因為緹騎已經追來。
張昭、龐清和馮昕幾乎同時率隊抵達,透過前面稍微低窪的區域,就看見了這邊的情形,他們毫無例外的大吃一驚。
雪後初晴,村莊樹木都被大雪覆蓋,最辛勤的農夫也待在家裡烤火貓冬,白茫茫一片的原野格外空寂。連鳥獸都少得可憐……
偏偏這裡突然冒出好幾百號人,看起來還很悠閒自在的樣子,有人醉醺醺的端個酒杯,口中淺吟低唱,有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在放風箏,還有人擁著貂裘袖著雙手,明明鼻子都被北風吹得紅通通的,還要裝出副瀟灑不群的樣子,負著手看雪景。
剛剛經歷生死追殺的錦衣官校。看到這一幕都有種荒誕不經的古怪感覺:不是他們瘋了。就是咱們瘋了!
都沒瘋。
成國公朱應楨錦袍貂裘,胯下桃花馬。眾多家將前呼後擁,老遠就衝著這邊揚了揚馬鞭:“本國公邀集親朋故舊、文人雅士,在此賞雪賦詩為冬令雅會,諸位官長是奉劉都督之命前來保護的麼?照說這大雪天氣,圖門汗、董狐狸也不會興兵叩關,土匪也貓在窩裡烤火,京郊天子腳下首善之區,卻也當不起諸位這般客氣。”
說罷,朱應楨就朝一身家丁裝扮的秦林擠了擠眼睛。
這都是商量好的,秦林只說要拆劉守有的臺,朱應楨立刻自告奮勇。
餘懋學這撥人攻訐他爺爺朱希忠,要追奪萬曆元年朱希忠死後追封的定襄王爵位,劉守有是武臣當中帶頭附議的,死後追封的爵位本來就是虛銜,不招誰不惹誰,非得要追奪,這簡直就是挖祖墳了。
這件事多虧秦林長袖善舞,替朱應楨支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