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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男兒,十個八個狀元都考上了,非是李易安、卓文君之類的才女可比,足為女中諸葛。

而且她心如皓月片塵不沾,於男女之情上毫無興趣,江陵一帶不知多少青年才俊費盡力氣想得到她的芳心,可結果都是鎩羽而歸……

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呀,難道二八佳人就永遠不出閣,終老閨中?兩位兄長奉父命往江南遊學準備應後年的庚辰科進士,得了父母允許便把小妹帶上,看看有沒有哪位江南才俊能入她的法眼。

沒想到就在江中,從不服人的小妹竟出言贊別人,兩位兄長詫異之下走出艙門詢問情況。

小妹便把剛才秦林與賈富貴的對答說了一遍,然後道:“大哥,三哥,小妹眼光如何,此人說的話有點意思?”

三哥看看那邊掛著錦衣衛百戶的官銜燈籠,就有幾分不服氣:“一介武夫而已,胡謅幾句正好說中,也不足為奇。”

大哥搖手笑道:“不是這般說,既然他能說出這番話,就值得結交結交,咱們何不過去聊聊,也稍解乘船的寂寞?”

一聲令下,船伕們喊著號子運槳如飛,大官船便朝秦林所乘的茭白船靠過去。

那大哥心思縝密,叫僕役把“汝作舟楫”和“爾唯鹽梅”兩隻大燈籠收進了艙中。

小妹看了只是微笑,看樣子並不怎麼贊成大哥的舉動。

很快船就靠了上去,那三哥性急,不待僕役通傳,自己扯著喉嚨叫道:“那邊船上的長官,咱們同在一江行船便是緣分,方才聽你們談得有意思,我們可以過船來談談嗎?”

茭白船上美味佳餚都不要錢,陸遠志和牛大力兩個吃貨比賽著胡吃海塞,此時都捧著肚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韓飛廉則抱了個侍女進艙風流快活去了,秦林一個人坐在船頭實在無聊得很。

聽到大官船上喊話,秦林登時大喜,忙叫停船,接對方上來。

兩艘大船在江心下錨,船舷搭起走道,三位貴公子走到茭白船上,和秦林分賓主坐下。

互相通名道姓,秦林的錦衣百戶身份沒什麼好隱瞞的,當然實話實說。

三位貴公子中的大哥略想了想,道:“在下武昌府人氏,姓江,賤名一個敬字。”

三哥便說自己名叫江懋。

“藏頭露尾的為哪般?”小妹低聲埋怨了大哥一句,也只好跟著說了姓名,江紫。

秦林看江敬和江懋兩位,都是儀表堂堂的貴公子,便朝他倆笑著點點頭;再看江紫,但見她風姿嫻雅,實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秦林卻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心頭一陣惡寒,趕緊把眼睛轉開。

江紫莫名其妙,她雖然不懂男女之情,畢竟二八芳齡的女兒家,對自己容貌還是極為在意的,那些個王孫公子,無論誰只要見了她都是目眩神搖、醜態百出,她當然不喜歡,卻也知道自己容貌頗美。

而秦林一見之下非但沒有絲毫的戀慕之意,反而忙不迭的把目光閃開,臉上神色更有幾分明顯的嫌惡,這就叫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殊不知秦林已被朱由樊搞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了男裝妖嬈的就拿人家當兔子。

江紫本是國色,又沒有刻意掩飾,只要沒瞎眼的都能看出來。

本來法醫的眼睛何其精明,可秦林已經見過朱由樊這種極品,哪怕江紫容貌比他更勝百倍,秦林心頭已有了先入為主之見,連看也不看這“兔兒爺”一眼,更不知她是女扮男裝。

江紫心中惶惑之餘,微生怒意,只她涵養極好,並不流露出來。

江敬拱手笑道:“方才聽秦兄臧否國朝人物,言語頗有見地,對世人公認的清官邵經邦,秦兄何以出言不遜?”

秦林毫不遲疑的答道:“此人並非清官,欺世盜名而已。清官應該嚴格執行國家法度,不貪贓枉法,邵經邦縱容逃稅,雖然他自己沒有受賄沒有貪贓,卻已經枉法,使得國家稅賦流失,其結果與貪贓枉法並無差別。”

江懋也來了興趣,想了想道:“邵經邦自己沒有受賄,雖然同樣造成稅賦流失,似乎比貪官總要好上一些。”

“大謬不然”秦林直言不諱的反駁道:“若是貪贓徇私,人人都說是貪官,且有國家法度約束,總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行事;若是不貪而枉法,世人卻被他迷惑只說他是清官,邵經邦公然開啟稅關不收一分稅款,堂而皇之的枉法,比起前者就好像小偷小摸和白晝搶劫的區別,更為惡劣”

江敬暗暗點頭,覺得秦林所言和父親“用循吏而逐清官”的思路極其相似,這番見解父親要是聽